寵愛。雖說平日裡行跡有些可議之處,怕也是在為您辦事吧……既然當時他是被您派出去了,可見本身略無嫌疑,這件案子,倒還真成了懸案了。”
他東拉西扯,似乎句句都有所指,卻是句句都沒有說死。良國公悶哼了一聲,倒是對權季青多了幾分欣賞,“死小子,眼神還挺利……悠著點吧,家裡有些事不該你們小輩管的,就不要多問多想。為人處事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了,叫大人怎麼能對你放心?”
權季青眼睛一彎,“是――您還要對嗎?要是眼神昏花了看不清,或者喊個心腹師爺來比對也行。聽說您還問大理寺借了七八個刑名師爺,或者請動他們――”
“去去去。”良國公笑罵,“才說你把握不了分寸,你就來現眼了不是?此案不是你的手筆,自然最好。”
他盯了權季青一眼,若有深意,“也是,要真是你,那你的能耐也就太大了……我倒是把你給看得太高了一點。”
這是赤/裸/裸的激將了,看來,良國公雖然明面上挑不出兒子什麼毛病,可心底懷疑未減,到末了,還是要激他一招……
權季青神色略黯,“您說我能耐不夠,我也分辨不出什麼來。畢竟我要出去自己做事,您又壓根不許。在家裡幫忙,管多管少,還不是您說了算?您要扶植二哥上位,現在也是時機了。父親,索性就擇日給二哥正位,我也就少了個念想,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麼?倒勝似在此處被管頭管腳,還要挖空了心思,在您跟前表現。”
這是在光明正大地問他要權柄了……以退為進,倒是玩得不錯。
“你心裡也清楚。”良國公慢慢地說,“你二哥閒雲野鶴的性子,要做這個國公爺,那太吃虧了。不說別的,就是皇上都未必願意答應。要立世子,始終是有阻礙的。你大哥三十多歲,才具也就是那樣了。你三哥一心要走武將軍功路子,還做著他金戈鐵馬、立馬漠南成就千秋功業的大夢,對權術一道沒有絲毫興趣。實際上現在家裡能被列入考慮的,也就是你二哥和你了……從前是你年紀還小,家裡對你的重視也還不夠,好,既然此事和沒有關係,足見你雖過分愛好陰謀,但心思還算純正。以後家裡是不能再虧待你了……等過了年,你大哥從前管著的那些生意、家事,就交到你手上來做,也讓我看一看你的能力才具,究竟如何吧。”
一場驚風密雨劍拔弩張的審問,峰迴路轉,到末了竟是如此收場,權季青終於露出喜色,他給良國公磕頭,“兒子謝父親提拔。”
良國公踢了他一腳,“去你的,和老子你還這麼客氣,滾吧,既然沒你的事,這件事你也別往裡頭摻和了。”
等權季青起身要退出屋子時,他又叫住了四少爺,“前兒聽你娘說,想給你屋裡添幾個服侍人。被你給辭了,可有這事?”
見權季青頷首預設,國公爺有點煩躁。“女色這東西,不可無,不可貪。再美的女人,眼睛一閉不也都一樣?給你安排通房,是我的意思,你不要和我裝傻,也不能再犯傻了。等過了年,叔墨要成親了,安廬就剩你一個人住,收拾出幾間房來,收用兩個小丫頭吧。你既然有心上進,就不要被這件事絆住了腳步。”
權家這個規矩,可不是這一代才作興起來的。良國公能再幾兄弟中成功上位,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別看平時小輩們鬧得歡,他似乎一無所知,其實大事小事,都逃不過他和他的眼線,有他在,這府裡的大弦兒就亂不了……
權季青雙眸微垂,略作沉吟,卻是出人意表,再搖了搖頭。
“沒成親前,我還是不收通房了。”他低聲說,“您別這樣看我,我不學二哥,還想著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爹,我眼光高,不慣委屈自己。那些個庸脂俗粉,入不了我的眼。”
究竟是眼光太高,還是心裡已經有人,真個迷戀焦氏至無可自拔的地步,良國公一時還真拿不準:季青性子偏激,認定的事還真難改。他要只是把焦氏視為仲白的一樣寶物,想要同謀奪世子位一樣,從他哥哥手裡奪過來,還反倒還好了。一件物事,終究是有價錢的,他也不至於為了這麼一樣東西去拼命。
可要是情根深種,真是對焦氏用了情,那可就麻煩了……
“你二哥就算不能承繼世子之位,也依然是權家數代瑰寶。”良國公淡淡地道,“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兩父子的關係,說是冷淡疏遠,其實在幾個兒子裡,不論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感情上,良國公最為看重次子,乃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不說別的,只說竟能讓達貞珠入門,就可見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