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雁哈哈大笑:“好個心安之處是故鄉。小姑娘。我等著看你將來如何。”
何雁帶著美少年慢慢悠悠的踱步走了。殷如行心頭頗為失望,蘇雷竟然這樣被挑釁都不生氣。
其實她想錯了。蘇雷很生氣。任何一個男人遭到這樣的藐視和挑釁都會很生氣。但是他們還得站在這裡。因為今天最重要的節目還沒有開場。
雖然不開口,但冷冽的氣息蘇雷可不吝嗇,一陣陣盡情的施壓。殷如行只覺心頭難受,差點要跪下來求饒。
居然,被氣成這樣還忍著。心中一片冰涼。
另一頭,賞花的才子們終於做出了不少詩,畫了幾幅畫。吵吵嚷嚷的聚在一起評判著。還有一些人則聚在一處談論起時事。一旦談論時事,有些話題就避免不掉。比如說,蘇晨兄弟和繼母親妹的城主之爭。
繼夫人許氏,一心要替女兒招贅夫婿,繼承祺地城主位。長子蘇晨,認為城主位該是他的。許氏所憑仗的藉口,是城主印信的丟失。蘇晨失德。
此時,這些文人居然也不怕,竟公開討論起誰佔的說法最有道理。
蘇晨不笨,心胸也有??知道此時生氣反而讓賢士們覺得他不講理,沒有才德。便心平氣和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聽那些人說。
各位的觀點在殷如行看來都已陳舊了。反反覆覆也就那麼兩句。吵架都不會吵。
蘇晨不動聲色的聽著,在爭吵告一段落,暫時休息時突然憂心忡忡的道:“妹妹今年十六。也是說親的年紀了。我總擔心,母親為著私語,不顧天元各地還有多少青年才俊,一律不問。只在她手下或祺城一帶找。賭了一口氣,卻害了妹妹一生。長兄如父。我與雷兒就這麼一個妹妹。連她成婚大事都插不上手,晨愧對先父。”
蘇晨說完後,現場靜謐五秒。這段話代表著一個新論據。五秒鐘後,這些文人學子們的腦袋已經完全想明白了事情的各項牽扯。臉上的表情變的生動起來。乾巴巴討論了五年,終於有新鮮血液注入啊
於是乎,爭論又被分成了兩方對扯。新論據的立足點是妹妹的婚事。
長兄如父,當哥哥的想過問一下妹妹的婚事。這完全符合天理、人倫、律法。
繼夫人許氏是蘇離的生母,在丈夫早逝的原因下,接管女兒的婚事也正常。
換成普通人家,很好辦。長兄和繼母商量一下就行。
可惜在這裡行不通。因為這樁婚事的內在,影響了祺城城主繼任格局的改變。
一點點溫馨的家庭之事,竟摻雜進幾方勢力的角逐。可以這麼說,長大後的蘇離,終於可以用她的砝碼來最終確定誰是城主。
…
昨天的補上了……
第五十章賞花宴(三)
第五十章賞花宴(三)
一位賢士開始論述:“某以為,長兄如父。三小姐的婚事大公子理當過問,昔日先賢……”巴拉巴拉一通引經據典的言論,此君顯然是站在蘇晨一方。
又有一位雅士發言:“某以為不妥。雖說大公子愛妹心切,但就現今江城與祺城僵持之勢來看,大公子如何千里奔波探訪佳婿?”這位的立場說不清,貌似中立。
接著,殷如行的熟人白陌塵出來闡述:“大公子愛妹拳拳之心令人感慨。在下以為尋訪佳婿一事,原也無需大公子親臨。但凡人品謙貴之士,誰人籍籍無名?但凡家世契合之者,誰家默默無聞?大公子只需將誠意傳達,有意娶婦人家自會派遣家僕接洽,與兩城僵持之勢有何關乎?”
蘇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顯然對白陌塵的發言很滿意。接著,江城治下的一群文人賢士就此中心論點展開論述,不多時便引的好些人過足觀戰。結果麼,自然是支援蘇晨的一方贏了。關於長兄過問蘇離婚事的風聲也由此被放了出去。
人越圍越多,蘇晨眼睛一瞥,瞧見了祀地的那位主客郎中,朗聲道:“趙郎中,晨聽聞貴城主年前喪妻,有意續娶,不知可有此事?”
趙姓郎中原本看熱鬧看的過癮,不妨一個閃神,自家竟被拖下了水,大為緊張:“這,這,確有此事。”頭上冷汗直冒,壞了,這蘇家兄弟不會看上他家城主了吧。
他的擔憂成了事實。蘇晨不緊不慢的道:“若論家世相當,離兒貴為祺地郡小姐,自然是應婚配一地之郡公子。天元五城,年紀相當又無有妻室的郡公子,只你家城主一人。晨以為,以梁城主的人品風采,與我家小妹乃是天作之合。有勞趙郎中將蘇某誠意轉達,蘇家有意與梁家結兩姓之好,百年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