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定是我剛才心神不定,出了錯罷?
靜心,寧神……
再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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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之否卦?
乾為天為君?乾變坤,君變臣?
這卦,怎生更亂了?更沒道理了?
罷了,還是用天眼搜神術更快。
好半天我才靜下心來,感覺到心裡像一片明鏡,眼界所及處無半分可讓我心魂動搖,這才念起術。
“鬼神有鑑,開我明鏡。上天入地,芥彌無遁。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不用睜眼,方圓五百里的景物從近至遠慢慢出現在我心海里。
東邊沒有,東南沒有,東北亦沒有,那西方也沒有……有了,在西南方。約三百多里外的一處莽山叢林的湖正上方。
當下不敢遲疑,我脫下外袍,咬了指頭在上面畫了一個遁地千里神行陣,急急往西南方趕去。
趕到時,爹與寶印,還有那白眉白鬚的和尚打得正激烈。湖四周,已經被夷為一片平地,散落著燒得焦透的野獸飛鳥的屍體。便連土,都散發出一股很沖鼻的焦黑臭味。
我抬頭看,一團與湖一般大小的黑霧裡不時有金光閃現,像雲層裡的閃電,但這黑霧又掩得極是嚴實,根本看不見爹與寶印、老和尚的身影。
我身影一衝便想衝黑霧裡去,手腕卻突然一緊,被人大力抓住了。
“花哥哥,你放手!”我側過頭,衝花哥哥急道。可花哥哥卻面色極白,眼神很深的看著我,手上力道加重。
“三思,你上去找死麼?跟我走罷。”
話未落,我身上四處都被什麼東西用力抱住了。低頭一看,好些小隻的猴子的骨骸已經快速從土裡竄出來竄上我身體一層一層累積起來把我包得像只蛹般。
“你——”我氣急,張嘴慾念破鬼咒,卻有白森的骨頭猴子閃電般踩著其他猴子的骨骸一躍而起死死捂住我的嘴。不待我在心裡念,花哥哥亦上前來出掌扣住我命門。一股陰冷怪異的氣,像條刁鑽的蛇一樣在我體內橫衝直撞,然後不及阻止,便來到我丹田處把我丹田的內丹也像蛹一樣緊緊的一層層的裹得密不通風。
然後我渾身像掉入冰窖般冷得動彈不得的睜大著眼被花哥哥拖入地下。
沒有走,花哥哥帶著我躲在了近百米深的深處,然後聽他嘴裡唸唸有詞,便有一隻骨猴爆開來,一片白粉粉的撒開來。湖面上的情形,慢慢浮現在白色的骨粉上。
黑霧仍然沒散,卻變動得極厲害,那些偶爾看見的黃光的閃電也越來越短促。然後砰的一聲突然爆開來,爹嘴裡吐了一口黑血身子向後飄出近十米,才堪堪的停在空中。
那老和尚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帶著臉已經痛紅,嘴角、身上有大片血跡的寶印亦退了三丈,然後在空中停下。
“阿彌佗佛,佛祖言:回頭是岸。若你肯放下魔障,定當不至於在那黑暗無邊裡越陷越深以至最後魂魄無歸。”
“大師好身手,倒讓伍某佩服得很。不過回頭……我是斷斷回不了頭的。也不會回頭。這條路是我選的,我便魂飛魄散也絕不後悔。”
“施主何必執著?俺師父這話可是為你好。還是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罷。”
爹搖頭,不理會寶印,只看著老和尚道:“莫浪費唇舌,大師請罷。我現在只想快點解決你們,好早些回家。”
老和尚長嘆一口氣,手裡的佛珠突然散開來,慢慢在他周身形成一個轉動的散發出金黃光芒的圓形。
“大日如來,金剛法印,鍍我真身,降妖除魔。”
佛珠的金光突然爆長,亮得我在地底都看得眼有些痛,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
爹冷哼一聲,把我拉回神,趕緊又睜開眼來看。
爹腳下湧起濃黑的霧,像有生命般往爹身上貼裹上去,然後在爹的身體外形成一副黑色的手肘、腳踝處有著尖尖的彎鉤的利牙的鎧甲。
爹的手上,一把血紅的發出沖天怨氣戾叫的大刀隨著手勢,垂在爹身側直指向湖面。
湖水,像沸水一樣翻騰著,每一個鼓起來的氣泡都變成一張扭曲的人臉發出慘叫聲,然後落回去,又鼓起來,一次比一次鼓得高。
爹和老和尚對看著沒動。突然那湖水尖叫一聲化成一個紅色的血人直撲向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