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將在文後,給大家說說放陰的故事,也就是問仙。同樣的,也是不可思議,很離奇,很有趣,但有很有些恐怖的故事罷。
春水記於零六年一月二十八日夜零時四十七分
第三十五章 革之豐卦
自從那天爹帶我離開宋都,我就知道,我是指望不上青青了。難怪那日爹會給她收傘,不過是因為想著要帶我離開心情愉悅的表現罷,虧我還傻得以為有空子可鑽。
現在,花哥哥、寶印他們來幽都了,是不是表示我有機會離開爹了呢?我已經不想在爹身邊多呆一天,越是久一天,我心裡便越動搖得更厲害,不想走,想在他身邊。
我不要!
我是道士!
我是個修道的道士!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變得不是自己,我害怕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陌生的感覺。
我不要有這樣的拿起~!
我突然想起杏兒。不知杏兒是不是也來了?如果爹再看到她,只怕就不會放過她了。
我現在不能見他們。至少,要撇開爹才能見他們。
“爹,我突然不想吃了……”
爹皺皺眉,伸手來給我把了把脈。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知道這是因為緊張,可爹卻以為我不舒服了,站起身來道:“三思,爹帶你回去。”
不待小二上菜,爹隨便丟了錠銀子在桌上,拉了我便走。尚未到樓梯口,便見有人一襲錦衫極是瀟灑的從樓下上來。
正是花哥哥。
花哥哥手裡搖著白紙扇,嘴裡哼著不成文的小調兒,視線與我一對,剎那就楞了楞,視線再飄到我身邊的爹臉上,溫玉般的臉登時如死灰一樣,身子也有些輕輕的顫抖。
“喂,小白臉,別杵在樓中間,你到底是上去不上?”
我亦不知如何開口,便聽得寶印的大嗓門從花哥哥身後響起。
身邊的爹輕輕的握上了我的手,我的眼角瞟到他的眼眯了眯,像是在深思什麼。手上的肌肉也開始繃緊了。
然後,我突然感覺到,寶印身後,有種很強大的讓我心悸的氣正慢慢往樓上而來。
爹的身上也慢慢開始散發出一種很深沉很黑暗的像是從地獄最深處才有的戾氣。
我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住發起抖來。
花哥哥身後,寶印高出一大截的身子也出現了,身上同時散發出一種只有正派道家佛教弟子才有的金黃的萬字氣。
爹把我拉至他身後,只淡淡站著,也不說話,只是全身的氣勢越來越濃越來越強大。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聽到木板破裂所發出的咔咔聲。聽到有人的抽泣聲。
寶印身後強大的佛氣突然消失了。
爹仍是站了一會,才慢慢收了自己的氣勢。然後理也不理嘴角有血絲溢位的花哥哥,及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寶印,領著我徑直下樓去。
樓梯口處,站在一個白眉白鬚的光頭老和尚。眉須皆長約三尺,竟是看不到眼與嘴角。身上穿了件普通的黃色袈裟,見我與爹,隻手執棗紅色佛珠雙掌合十向著我們行了一個禮。
爹未理他,拉著我,直直出了酒樓。身後,我聽到不急不亂的很慢的腳步聲。然後有蹬蹬蹬的聲音從樓上急步下來,追出樓來。
“三思,你先回去。”
爹不由分說,手上一揮,我只眼前一黑,然後眼前周身出現的是那個被稱為家的小院。爹已經不見了。
糟了,爹估計已經和寶印他們對上了。
那個老和尚很厲害。我只不過感覺其氣,便覺得他與爹只怕有得一拼。
若是爹贏了……那寶印與花哥哥必無生路。
若是爹敗了……這麼想著,我心裡竟然有些痛起來。
一時急得胸口竟真的很痛,痛得我整個兒想蜷起來。只得慢慢彎下身去蹲在小池塘邊。
莫急,莫急,你是青古,你是伍三思。不能急,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出辦法……
漸漸的,我擰成團的心慢慢放鬆開來,沒有先前那般痛了。
從身上摸出三個銅錢。
靜心,寧神。
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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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革卦之豐!
死,是誰會死?
是誰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