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的女皇擊個粉碎,天啊,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第二日晚,承歡殿的方向,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他知道那是她在大宴群臣。
冷宮中的小公公和男婢們早都坐不住了,他也懶得管,任由他們偷跑去熱鬧了。
剛過立春,天氣卻開始發悶。困墉的躺在榻上,思緒卻清楚起來,他決定了,以後不再見她,哪怕是離開都城,獨自一人,他也要默默守候著自己對文胤的情。正思及此,一陣乍暖還寒的晚風吹過,身上漸漸的籠了一層涼意。
“主子,不好了!”公公小寇子的聲音。
“嗯?”喃喃應了一聲,他似睡非睡。
“皇、皇上她——”剛跑至他榻前,小寇子的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她遇刺了!”
“什麼?”他頓時從榻上一起,卻覺得一陣眩暈,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主子,主子”小寇子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皇上、皇上她現在情況如何?”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戰抖地如此厲害。
“當時情況一片混亂,奴才也不知實情,只是奴才來時承歡殿已經封鎖,有人說,說——”小寇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快要聽不到了。
“說什麼?”他已是有氣無力,預感到接下來的一句定會像重錘般落下。
“說親眼見到皇上、皇上她——血濺當場。”
他的心頓時像刀割般劇痛起來。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小寇子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已經整整兩天過去了,整個皇宮人心惶惶,承歡殿仍是高度戒嚴,被錦衣衛圍個水洩不通。皇夫和紫妃殿下那裡也是愁雲慘淡,沒有關於皇上傷勢的任何確切訊息。
“主子、主子,您不能去啊!”小寇子當場跪地,死拽著他的裙裾。
“冷宮之妃出宮,都是要有皇上的口喻的,您這樣出去,如被人發現了,是要杖責至死的。何況您都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看著主子的憔悴,小寇子不禁落下淚來。
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可是一連兩天了,那挨千刀的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莫不是她_他不敢也無力再想下去,這兩個日夜他整個人就像在油鍋裡煎著,有一輩子那樣漫長,他吃不進東西,連水也咽不下去,他什麼也不想,就想再見她一眼,哪怕是被杖責至死,他也心甘情願了。
第十五章 羅網
他穿著小公公的衣服跟在進承歡殿的一小隊太監的末尾,看著守門的兵士一個個地盤查,他的心怦怦直跳,大氣也不敢出,心裡又焦急地惦念著人,渾身不停的出著冷汗。也許是這日日的盤查讓門衛倦了,只見她打了個哈欠,草草地看了倒數第四個和第三個的腰牌,有些心煩地擺了擺手,他頭也不敢抬地緊緊跟著前面的人,剛過兩步,只聽得身後來了一句:“哎,說你呢!”
他驀地停了腳步,頭皮連著脊樑一起麻了起來,又不敢轉身,只聽得身後接著說:“快過來,換崗了。”他突然反應過來,他還沒有被發現,眼看著前面的人落他兩米有餘,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跟了上去。
終於進了承歡殿,便聞得空氣中飄蕩著絲絲地湯藥味,不時地,三三兩兩的男婢或是公公急急而過,個個均眉頭緊鎖。
“清主子,我只能帶您到這裡了,直走到前一個口左轉,接著右轉,應該就是皇上歇著的地了,您可千萬仔細著點。”小公公交待著。前面的太監們不知何時都已散去。
他急急地走著,卻怕旁人注意,不得已慢上幾步,可下一刻他又恨不得生出兩隻翅膀來,立即飛到她的身旁。藥味越來越濃了,一抬頭只見不遠處的宮室門口兩側各站著兩位人高馬大的錦衣衛,他知道就是這兒了,他不得不慢下腳步,苦苦思索著,怎樣才能不被引起注意而又靠的更近一些。正在這時,只聽得身後匆匆的腳步聲和安公公焦急的聲音:
“王太醫,您這邊請。”
“好、好,有勞公公。”中年女子邊說邊急急地走著,滿臉的凝重。
他只能悄悄的跟在二人身後,不敢太近又不敢太遠。好在兩人都沒有回頭,直直進了那門去,於是他終於得以留在門口,門衛們以為他是安公公的人,也沒有多問。
他不敢伸頭進去張望,只能豎起耳朵聆聽,希望能聽到那熟悉的曾讓他悸動的聲音,可是屋裡卻靜悄悄地,偶爾有細細的低語聲,不知說些什麼,卻肯定不是她的。
他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著,腦海裡一幅一幅地閃現著過往。落水時她溫暖的懷抱、冷宮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