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各個呆若木雞,垂涎三尺。
耳邊的糜爛之音、體內的灼灼酒精,一起將我的血液隨著那男子胸前滑落的火紅的從四肢推上了頭頂。
突然,一道寒光從男子胸前向我襲來,我踉蹌著後退,刀光劍影中飛濺出血樣的紅酒,護衛們這才回過神來,卻為時已晚,那刺客的飛刀已抵達我的胸口,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我一起倒在身後重重的宮闈之中。
第十四章 遇刺
卻說還箭那夜,清妃待皇上走後又來到石桌旁,眼看見月色下泛著淡黃色光的銅箭,一時間百感交集。想起她剛才說是“完璧歸趙”,他不禁苦笑,自己怕也不是那真正的“趙”啊。那日玩耍遺失銅箭,他也不是沒有幫著蕭妃找尋,只是卻沒有找到。
誰想,三日後,他去找蕭妃說話,卻在路邊的草叢中不經意的發現了。他知道他應該物歸原主的,可那小箭卻如磁石般牢牢抓住了他的眼神,不是它的質地優良、不是它的做工精美,只是箭尾上有一個小小的正如文胤的筆跡般的“胤”字。
圍狩那天,皇夫大人允許後宮所有佳麗前往獵苑助興,他看到了紫妃,那個據說是皇上選美時一眼看中卻又忤逆傷她的男子,早先他曾聽文胤提及,說鎮關大將歐陽賀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弟弟,已及婚嫁之齡卻因心高氣傲仍待字閨中。
而現在,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裡卻滿是愧疚、羞怯和期盼,他知道歐陽紫定是已經愛上她了。她是風國史上為數不多的明君之一,大局初定、內憂外患時臨危受命,卻從容不迫、君臨天下、百廢俱興,風國的才女佳人們早已傳頌著文胤與她的“胤軒之治”,如此美貌與智慧並濟的女皇,怕是沒有哪個男子不會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的皇袍之下。
看著她和紫妃雙雙縱馬離去,他的心裡沒來由地一陣酸楚,歐陽紫傷了她,她非但沒有怪罪,反而邀他一同狩獵,可見她是真心寵他的。所有的男子都如眾星捧月般地圍繞著她,討好著她,甚至連他冷宮中的小男婢們見她獨自在門外的雪地裡徘徊都面露疼惜之情,可他呢,自落水那日心中便有了她,夜夜越發地惦念著她,卻在她終於來看他時狠心地給了她一個耳光,生生地將她推入其他男子的懷抱。
他不想再待在這裡聽那些後宮妃嬪們口中對聖上的念念不忘,於是悄悄地弄了一套兵士的服裝,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策馬跑進獵苑的深處。果然如他所願,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半隻左耳的麋鹿,卻驚恐地發現她正持箭拉弓像是要射殺它。而他的箭袋中卻空有一把彎弓,顧不得多想,他拿出日日隨身珍藏的銅箭,儘量射去以驚動那鹿。
可她卻也發現了他的存在,他飛快地逃,卻始終甩不掉她的追,那馬蹄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聽到她大喊一聲:“站住!”,他卻越發拼了命的策馬,他知道就算被她當場抓獲,她也不會怪罪於他。
可是,在這獵苑的深處,他若被她擒拿,他卻怕她那如狂焰般的情,定要即刻將他對文胤的戀燒個灰飛煙滅,想到這兒,他就恐懼萬分,可那臉卻兀自地發起燒來。作踐的,難道他對她的濃烈卻還有一絲企盼不成?怎麼倒像個勾欄院中的男子!
驀地,他只覺得頭上一輕,發隨簪落,他卻更不敢回頭,只是一個勁地向前衝去,可身後的馬蹄聲越落越遠,漸漸聽不到了。他納悶,卻終是長出一口氣。
下午,他託身體不適提早回了冷宮。失那銅箭他有些可惜,卻不後悔,那箭是死的也是他人的,可那鹿是活的,它見證了他與文胤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他們還曾經一起餵過它呢。可是,不知那鹿——?箭已丟,若是鹿也死了,他就又少了一樣能讓他憶起文胤的東西了,他不禁悽悽地想。
誰料,安公公親自帶人抬了那鹿過來,他喜驚參半,喜的是這鹿沒死,驚的是難道皇上已知他的所為?他試著問安公公,安公公說皇上說了,若未傷著筋骨,就由他看著辦,他念這鹿可憐,清妃與先皇又曾養過,於是就把它帶這兒來了。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
可到了傍晚,她卻來了,掌中躺著的正是那羽他曾射出的銅箭。還有她的吻,濃烈地讓他渾身癱軟,彷彿如溺水的人兒,無法呼吸,若不是文胤的箭落地,及時將他救出情慾的漩渦,下一刻那水就要真的漫過了頭頂。
可他卻是無顏再將那箭珍藏,先前的一吻他還可以說是她乘人之危,可這一吻呢,他清醒著,不但沒有拒絕,反而主動地勾上了她的頸項,甚至還渴望著那份顫慄。他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而羞愧不已,他感覺自己精心呵護的對文胤的情遲早會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