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有血從木門下方滲了出來。
秦家先鋒營那位猛將視而不見,帶著屬下在長街之上衝刺,只見此人長槍刺出。震起一陣劇風,嚓地一聲刺入馬旁的一扇木門之中!
一聲震天的喝聲,猛將挑槍而回,只見長槍之上挑著一名黑衣人,鮮血從槍上滴了下來,槍尖刺穿那名監察院密探的胸腹!
盔甲之下的那位將軍悶哼一聲,單臂一振,將槍尖上的屍首連紙袋一樣地甩了出去。
他當先一匹馬,再次踏過街上的死屍血泊。再次疾馳,手中那枝黑色長槍全由鋼鐵所鑄,威猛無儔,槍出不虛,竟是沿街挑了五扇木門,於快速飛奔間連殺數人。
秦恆在後方冷冷注視著自己手下的第一猛將,將手一揮,命令全軍依次壓上,準備用強大的兵力,直接壓服街道兩側監察院地狙擊。雖然初一遭遇便折損了近兩百名士卒。但秦恆的心神依然沒有一絲顫抖,他從來不認為監察院這種黑暗裡的手段,可以直正阻止一支大軍的前行。
一名監察院官員手持硬弩,出現在左前方的樓上,隔著窗子瞄準了那名鋒將,不料還未來得及摳動扳機。一枝羽箭已經從他的眼窩裡射了進去,這名官員悶哼一聲,摔下樓來。
緊接著嗤嗤之聲連作,跟隨著那名先鋒猛將,於街上縱馬狂奔的數十騎親兵手執輕弓,於左右連射,箭枝快速射出。
街道兩畔的小樓民宅上頓時出現許多箭洞,埋伏在其中的監察院部屬,在準備持弩擊殺那名猛將時,紛紛中箭倒下。天下三大勢力便以慶軍地騎射最強。此時縱馬長街,手持硬弓,竟在瞬息間,射得監察院弩手們不敢現出身形!
即便兩畔偶有弩箭射出,也顯得沒有什麼準頭,射在那名猛將身上重甲,卻也無法深入其軀,只是綻出了些許血花。
只須臾間,那名秦家家將已經帶著先鋒營衝出了約百餘丈。而他的身後則是浩浩蕩蕩的騎兵本身,眼看前方便是一片開闊地。直衝皇宮再也無勢可阻。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枝淒厲的令箭在長街之上響起,啪啪啪啪,街道兩側的民宅視窗全部關閉了起來,雖然宅落裡的廝殺在繼續,但長街之上卻回覆了平靜,極其怪異的平靜。
那名家將滿臉血汙,一臉煞氣,一振長槍收於背後,就像是一把開山斧般直刺街口,雖然注意到了街道兩側的異象,卻根本沒有一絲心悸,此時突勢已成,就憑監察院那些鬼域伎倆,如何能阻住大軍前行。
“鼠輩。”他輕蔑想著。
“鼠輩。”秦恆率領大軍向長街之上壓了過來,一臉冷峻地看著突然回覆清靜的長街,微嘲想著,監察院終究還是見不得光。
便在此時,令箭之後回覆平靜的長街上,忽然響起了一聲號令,這聲號令只有一個字。
“候!”
這個候字極其簡單,乾淨利落,卻蘊藏著無窮地殺機。秦恆眼瞳微縮,眉毛一挑。
叛軍齊拉弓,無數箭羽射了出去,直刺那聲命令發出之地。篤篤篤篤,有如亂雨打城,那座木樓頓時被射穿無數洞眼,長箭破風而入,只聽得隱約一聲悶哼,發令的監察院官員已然斃命。
然而緊接著,只有馬蹄聲,悶殺聲,箭羽破空聲的長街之中,又再次響起了那聲號令:“侯!”
秦恆的臉色陰鬱了起來,在長街之上持韁而奔,他不知道監察院的這聲候意味著什麼,他本可以此時選擇分兵,繞過這段有監察院重兵伏擊的長街,可以選擇更穩妥地方式——然而軍令如山,既然父親命令自己第一個趕到皇宮,自己便必須保持速度,即便……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於是他猛地一揮手中馬鞭,長街之上數千叛軍齊聲一喝:“殺!”如洪水一般,輕甲在身的叛軍大隊就這樣向著空曠而危險的長街之上掩了過去。
那名長槍在手,無人敢阻的先鋒猛將,此時已經率領自己身後的數十餘親騎,突到了長街尾處。背後地正陽門在朝陽下泛著光,身前的空闊地帶在吸引著他,更遠處隱隱可見的皇宮還在等待著他的攻打,所以他滿懷豪情,英勇無比……
然則他忽然聽到了如雷般地馬蹄聲,然後看見了長街的空曠盡頭處,忽然出現了兩百餘名騎兵,這些騎兵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身著亮甲。手持長刀,沉默而冷漠地等待著叛軍的到來。
在這些騎兵的身側,有十餘具散亂的屍首,正是秦家叛軍散出去地那十餘騎斥侯,不止斥侯死了,即便是那些戰馬也倒在了地上。
秦家先鋒將的眼瞳縮了起來,他知道這些騎兵是硬手,不然不可能撲殺了自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