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陳萍萍從黑牢中撈出,成為黑騎一員後,始終藏在銀色面具下的臉。
這張臉眉眼生的很清秀,但是……由左耳到右耳下,竟不知是被什麼利器從中間狠狠地切開!很陳舊的傷勢,卻依然顯得如此恐怖,可以想見當年是受了怎樣的傷害。
傷口極大,露出裡面的骨肉和白牙,看上去異常恐怖,尤其是先前秦恆一劍雖然被他的銀色面具遮擋,可是劍意依然襲面,將他的舊傷口震開,鮮血漸流,更顯猙獰!
整座廣場上鴉雀無聲,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個猙獰的黑騎統領,用手中的槍尖挑著秦老爺子的獨子,不由想到了範閒那句要讓秦家斷子絕孫的詛咒。
鮮血從秦恆的喉間滴下,沿著長劍滑到荊戈的手上,溼滑一片。荊戈沉默,心裡卻在想著,當年你哥哥便是用這一招,毀了自己的臉,這些年自己對秦家的仇恨讓自己戴著銀色的面具,時刻琢磨著秦家殺場上的手段,可今天你還是用這一招,死在自己手中,便不要喊冤!
荊戈槍挑秦恆屍首,望著叛軍中營秦老爺子所在,厲聲喝道:“我就是荊戈!”
“秦業!你殺我全家,我也殺你全家!”第一百五十五章 殺秦
……
荊戈槍上掛著秦恆的屍首,鮮血淋漓而下,在這一刻,他的胸中被複仇的快意和血腥的味道充斥,直欲在這萬軍包圍之中盡情吶喊一聲,他終於為家人報了仇,在隱於黑暗若干年後,終於為家人報了仇。
在膠州的城外,他第一次向範閒訴說了自己的過往,而在半年之後,範閒輕聲許諾,會給他報仇的機會。荊戈不知道小范大人有什麼能力可以幫助自己一償心願,但今日這心願終於變成了現實。
快意,無窮的快意殺意,讓荊戈開心的笑了起來,那道悽慘的傷口在他的兩耳間裂開,就像是小丑的嘴,因為此時地笑,而張地愈發地大。看著格外恐怖。卻又格外淒涼。眼淚如雨自臉部滑落。
而看到這一幕地人們。都自內心最深處泛起了一絲寒意。騎於馬上的秦老爺子,心頭如撕裂般地痛了起來。兩眼一黑。卻是強悍地直坐於馬上。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自己已經快要禁受不住地精神衰敗。
秦老爺子面色蒼白,白髮亂飄。看著被那怪物黑騎刺入槍上地獨子,一言不發。
便在此時。皇城下那些如暗流般悄悄發生變化地畫面中,第二幅畫面也變了,就像一位丹青聖手,在滿山的潑墨秋圖裡,肆意灑下萬點朱點。山野裡頓生無數野花。由悽清頓成果實豐收之盛景!
正宮門被叛軍重車撞開,叛軍正大喊著往裡面衝擊。然而一柄大刀卻自宮門之中揮將出來。帶起一陣寒光。一道血光。數個頭顱就此落地!
大刀再揮。在一片寒光之中,全身銀甲地大皇子騎於馬上,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天神一般。躍門出宮門。大刀開血路!
喀喀喀喀。叛軍前鋒肢斷頭落,大皇子暴喝一聲。手持長刀,率著身後地兩百名禁軍突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宮門被破開的一瞬間。搶先攻了出來。開始了皇宮裡人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擊!
馬蹄轟隆響起,宮門內的山石泥沙雖只清除開了一條小道。卻也沒有阻止住大皇子反擊地速度,兩百名禁軍依次快速駛出。憑藉著高速地衝擊力,與優良的騎戰功夫。如快刀入豆腐般。將宮門前地叛軍先鋒。衝開了一條大口子。寒芒所向,無人能阻,敢阻者皆化為地上屍首與殘離肢體。
只是剎那功夫,禁軍便從豁然洞開地宮門處,往外衝了近二十丈,如同一道銀流一般,勢不可擋!
而此時,叛軍也已經開始加速向著已經破開地宮門處衝了過來,密密麻麻地。有如滿天飛舞地蝗蟲,令人不寒而慄。
二百名禁軍雖然勢厲,但在這樣強大的叛軍面前,看上去只像一道銀線般粗細。
然則……大皇子不懼,他既然信任範閒,便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快速衝擊中手腕一翻,大刀在空中畫了一道弧圈,直直向著右前方斬了下去,只聞得喀的一聲脆響,一名叛軍校尉手中短槍從中斷開!
大刀砍入那名校尉肩上,大皇子皺眉悶哼一聲,腰腹發力,沉氣運臂一拖,嗤拉一聲,刀鋒破體而出。頓將那名校尉身軀斬成兩半!
緊接著大皇子一俯身子,避過迎面削過地一根刺棒,此時他手中地大刀拖至身後,於腰間周遊一轉,憑藉著強大地臂力,一個斜劈,大刀刀鋒在空中淒厲地呼嘯著,極為霸道地生生砍飛左側方那名叛軍的頭顱!
啪地一聲輕響,無數血水噴打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