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人,或者說我的靈魂,卻已經在這一具身體裡了,馮駿,我很想你,你呢!你想我嗎?
我的心佈滿著對過去的傷感,可是卻無法說出口,因為太過理智,太過明白現今的處境,沒有人會相信,我已經不再是他們過去的‘主上’了,或者即便有人相信,也沒有人能接受他們的‘主上’變成另外一個人,所以,我若還想活下來,還想讓自己活得好好的,舒適著的,我便別無選擇的只能成為她——人人懼怕的血娘子。
可憐的過去的‘我’,竟然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不知道她是怎樣肯定她自己的存在的,但是我不行,我和她不同,我需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在若干年後,我連自己原來叫什麼都忘記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了,而水離憂還保持著最初的支姿勢,蹲跪著按摩著我小腿同一處的肌膚,我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他就這般笨的一點不懂得偷懶,不懂得對他自己好一些嗎?我讓他按摩,他就真的一直跪在這裡按,雖然沒有手錶,不知道我確切睡了多長時間,但至少三個小時肯定是有了的,他竟然就真的不聲不響跪了三個鐘頭?
“夠了!我的腿都快被你按麻了!”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塊被他的手‘按摩’了兩三個小時的地方,肯定已經青紫一片了,果然以後想要更好的享福,這人還有得培訓呢!否則每次讓他按摩就把自己按到這般疼,比不按還要難過,那還要他按摩做什麼?
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抱怨,若是馮駿在這裡,便還能稱得上是一句撒嬌之語,然而面前跪的人不是馮駿,也不是任何其他的男人,而是懼怕我比虎狼更甚的下屬,所以水離憂的接下來的動作,立即是額頭磕向堅硬的地板,“請主上降罪!”
饒是我的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極快,也只來得及阻止他的第二下磕頭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