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信差逼著過來,是對方說事情緊急,不可耽誤。他也不想打擾四公交工資的好事啊。
崔頌斯哼了聲,“讓他等著,我待會兒就過去。”
管事領命快速離去,盧緦妮推了推他,“別讓人家等太久,也許真有什麼急事。”
“遵命,娘子。”輕吻她一口,他起身整了整衣袖朝外走去。
出了房門,他卻眉頭微蹙,他大約猜得出那信是由哪裡送來的。
第五章
接獲信的翌日,崔頌斯便帶著盧緦妮啟程前往長安。
揚州正在為兩人籌辦的婚禮剛好便宜了崔督蘭,他決定風光地以正妻之禮重新迎娶沈如茵,婚禮繼續操辦下去,只是新娘新郎換了人。
而原本打算留下來參加兒子婚禮的崔翰,則與二弟崔博一起留下來,待崔督蘭與沈如茵完婚後再行回去。
盧緦妮只約略知道那封信是皇上密詔崔頌斯回長安,至於內容則是毫無所悉,事情牽涉到皇宮,他不願讓她知情,她也沒追問。
終於來到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長安城,盧緦妮被長安城的恢宏巍峨給懾住。不愧是這時代世界最大最繁榮的城市,果然氣勢驚人。
就像揚州城有不少胡人和來自海外和西域的外國人,長安城也隨處可見。
大唐的國力在經過安史之亂後雖已衰弱不少,但仍有不少異國商人、使者遠道而來。
見她坐在馬車裡好奇地張望著外面的街景,崔頌斯唇邊揚起寵愛的笑容攬著他的肩,“我們先回到府裡,過兩天我再帶你出來逛逛。”他在長安城擁有一座自己的宅邸。
“好。”她興奮地點頭。自從與他相許後,她的世界充滿歡樂。
她不再害怕必須獨自面對這個她不熟悉的世界,因為她的身邊有他陪著,她不是一個人,她的心裡裝滿了他。
遇上他,是她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她好感謝上蒼讓她來到這裡,遇到了他。
對未來的生活她充滿了期待。
想起什麼似的,盧緦妮抓著他的手問:“會很危險嗎?”
“什麼事危險?”他一時不知她所指何事。
“皇上急著找你回來要做的事。”雖然他沒說,但她明白皇上急召他回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去做。他不說內情,他也不會多問,只想知道危不危險。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細看她好一會兒,輕笑著搖頭,“你放心,不危險,只是有點棘手。”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會在長安住一陣子,我看我們就在這兒把婚事給辦了吧。”這樣玲瓏剔透的可人兒,他迫不及待地想盡早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自個兒的妻子。
她仔細地端詳著他,想看出他有沒有隱瞞她,片刻後才放心點頭,“好。”
牡丹酒樓的二樓包間裡,崔頌斯斜倚著牆而坐,姿態悠閒。
“四公子上次匆匆回京向皇上討了道聖旨,又匆忙離開,這會兒想必得意地帶著美人而歸吧?”坐在他對面的魚朝恩出言調侃,他上回進宮向皇上求聖旨賜婚之事,已傳遍長安城。
面對眼前這位權勢滔天的太監,崔頌斯沒有半分緊張,唇邊掛著抹慵懶的笑意,對他的調侃絲毫不介懷。“拖魚大人的福,婚禮就安排在半個月後,屆時魚大人可務必前來喝個喜酒。”
魚朝恩本只是普通太監,但他得到先皇與當今皇上的寵信,賜封天下觀軍容宣尉處置使,因此人人皆尊稱他一聲“大人”。
要說當今朝廷權傾朝野者,除了魚朝恩不做第二人想,他一手把持朝政、一手掌握兵權,專橫跋扈。
然而他在與慧忠禪師一席對話後,卻讓皇上對他起了殺意。
當時皇上召慧忠禪師入宮傳法。
魚朝恩詰問禪師,何為無明。
慧忠禪師回答,“人快死的時候,滿臉哀相畢現,這時即便是奴才也會問學佛法了。”
魚朝恩一聽,認為慧忠禪師是在辱罵他,不禁大怒。
慧忠禪師這時微微一笑,“大人,這就是無明,無明就是從此而起的。”
魚朝恩聽了更是高聲怒斥,“你這個和尚竟然敢侮辱我,這天下大事沒有不聽我的,我看你是活膩了!”
這話聽在皇上耳裡,那還了得?因此對魚朝恩起了殺意,然而顧及他的權勢,皇上也不敢驟然下手。
這便是為何崔頌斯當日答應皇上的條件會是--設法幫他除掉魚朝恩。
滿朝文武有不少皆是魚朝恩的原因,先打好關係,摸清底細,為日後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