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御嵐話音才落,楊芝蘭的臉色已經變了又變,此時,前去相府的高進也趕了回來,站在殿中,高進如實回道:“回稟聖上,七皇子在樓夫人入宮之後,立刻離開了相府,現不知所蹤。”
“這麼巧?”燕弘添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卓晴,卓晴一臉無辜的回視他。燕弘添又看向楊芝蘭,楊芝蘭輕咳一聲,回道:“皇上,這一定是燎越使的離間計,白逸必是早有預料,才會看準時機逃脫,那些所謂的信函,實在不足以採信!!”
私通敵國,這個罪名不僅她擔當不起,整個楊家也都擔當不起!!
緩緩點頭,燕弘添朗聲說道:“既然太后也認為,此類信函不足為信,那麼所謂樓氏父子謀反之罪,也就無從說起了,即日起,朕御準樓氏父子出獄歸家、官復原職。”
“謝皇上。”卓晴暗暗長舒了一口氣,走到樓夕顏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樓夕顏回握她的手,溫柔的一笑。樓穆海一直旁觀著大殿上的一切,似乎有些看懂了,似乎又不甚明白,不過怎樣都好,總算是出去了。
燕弘添忽然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楊芝蘭,故作苦惱的問道:“對了,依母后看,其他大人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楊芝蘭渾身一震,暗暗咬牙,最後才微笑著回道:“大臣們只會讚賞皇上英明。”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嗎?胸中莫名的揚起一股火,燕弘添忽然一掌拍在案臺之上,對著單御嵐沉聲低吼道:“案件尚未為完結,單卿家還需繼續徹查。此等盜取國庫,陷害忠良的亂臣賊子,朕必要嚴懲不貸!”
燕弘添忽來的怒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為人臣子,這些早已習慣,單御嵐如常的拱手回道:“是。”
“退下吧。”揮揮衣袖,燕弘添不再看向他們。
十指緊扣著,兩人踏著夜色,走在宮闈寂靜的青石小道上,夜風吹拂著二人的髮絲,流轉糾纏。緊握著的,依舊那雙微涼修長的手,卓晴卻覺得此刻她的心滿滿的,暖暖的。
“夕顏!”原來低聲的叫一個人的名字,他便能立刻回應你,竟也是一種幸福。
食指輕輕摩挲著她溫軟細膩的手背,樓夕顏微微一笑,低聲回道:“晴兒,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月色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朦朧間,影子似乎交疊在一起,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遠遠看去,他們似乎就要這樣牽著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樓穆海看著不遠處相接而去的兩人,心中不禁微顫,這就是夕顏口中一生只有一人的愛戀嗎?!或許。。。。他是對的吧。那個丫頭,勉強合格吧。
看著那對彷彿眼中只有彼此的戀人,心神一顫的,不僅只有樓穆海而已,夙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劃過一抹只會與他拳腳相向的麗影。
宮門外,停著四輛馬車,看見他們一行人出來,一抹嬌小卻矯健的身影也從馬車旁竄了出來,走到樓夕顏和卓晴面前,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和臉上幸福的笑容,顧雲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終於是出來了,也不枉費了那麼賣力的演戲。”
樓夕顏對她微微點頭,笑道:“多謝青姑娘,不對,應該叫。。。。小姨子。”
這句小姨子換來顧雲和卓晴兩個白眼,她們不是姐妹好不好?!而且若要算年紀,顧雲還比卓晴大幾個月。。。。。。顧雲擺擺手,訕笑道:“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第一次演戲,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能看出別人的謊言和自己說謊是兩回事?!她覺得自己的演技簡直拙劣!!
斜睨了她一眼,卓晴低罵道:“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捏碎了!”這女人的手勁比男人還大!!當時她差點飆淚!
聳聳肩,顧雲回道:“我那叫投入!”其實是緊張,她這人極少說謊,若不是為了晴,她才沒這閒工夫呢!
想起白逸那雙隱藏在純真後陰鶩而狡黠的眼,顧雲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確定那小子真的回燎越了?”別又躲著京城的某個地方,弄出什麼事情來。
卓晴清眸微揚,輕笑道:“他如果不笨的話,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白逸這樣小心謹慎的人,必定會把那張他寫過字的紙帶走,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日不會燎越,對於他們來說,便一日不能安心。
“那就好。”晴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所預見吧。
卓晴看了一眼顧雲身後的夙凌,小聲的問道:“你是和我回丞相府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