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茫茫然的海軍總司令,嘴裡不知道咕嚕著什麼。鮑曼鸚鵡學舌:“幹嘛這麼正式?”
保安局局長與蓋世太保一隻手甩著,另一隻手扣在武裝帶上,裹著一股逼人的寒氣,神氣十足地踏入會場,猿猴一樣的保安局局長過門坎時絆了一下,緊跑幾步差一點摔跤,被麗達抓住。
保安局局長抬起滿是疙瘩的長臉向麗達咧了下嘴角。兩人直挺挺站到元首面前,抬起右胳臂,伴隨著刺耳的馬刺脆響,振聾發聵地喊叫:“嗨!希特勒!”
“發生了什麼事?”元首仰望著身高兩米的保安局局長皺眉。
類人猿聲若洪鐘的聲音在屋子裡嗡嗡迴旋:“我的元首,我們破獲了海軍設定在諾曼第的情報站。”
屋子裡一片譁然,有些人驚駭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只有很少的幾個人一臉超然,用看猴子表演一樣的眼神,瞪著義憤填膺的保安局長與一臉肅殺的蓋世太保。
保安局局長轉過身子指著海軍總司令,這一刻他又變成了長臂猿,他的胳膊越過冉妮亞的頭頂,差一點指到雷德爾的鼻尖上,咄咄逼人地質問道:“請問元帥大人,你的部下在法國諾曼第秘密設立了偵聽站,但他們不是在偵聽,而是透過英美的海底電纜,向敵人出賣帝國情報。這是帝國中央保安局國外情報分局偵聽處截獲到的。這個事你知曉嗎?”
雷德爾元帥笑眯眯地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保安局局長被激怒了,在空中揮舞著長過膝蓋的長胳膊,冉妮亞趕緊躲開:“你以為裝聾作啞就可以躲避責任嗎?”
雷德爾只好收住笑,解釋說,那是海軍最近建立的絕密竊聽站,專門偷聽美國與英國大西洋海底電纜的。為了測試訊號衰減率,的確向敵人海底電纜發射過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
“無關緊要?戚!在你們傳送一個小時後,英國飛機奔襲了奧格斯堡的潛艇柴油發動機工廠,難道這是巧合嗎?”半天沒吱聲的蓋世太保搶著說。
“你說的對,這是巧合。”雷德爾依然笑眯眯地回答。
希特勒走到跟前,踮起腳尖拍了拍保安局局長的肩膀,不急不火地說:“好了,對於黨衛隊的忠誠與敬業精神,我非常欣賞。但我得告訴你們,那的確是我們的海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建立的竊聽站。這事不光是我知道,希姆萊同志也知情。”
“對,我事我知情。”希姆萊自豪地回答,並瞄了眼毫不知情的戈培爾、裡賓特洛甫一眼。
希特勒站在屋子中央,義正詞嚴地說:“我早就說過,作為情報部門,必須要有蛇蠍一樣的心腸、狼狗一樣的鼻子、老鷹一樣的眼睛、蝙蝠一樣的耳朵。我高興地看到,這些我們的黨衛隊都做到了。”
聽到表揚,兩位黨衛隊緊繃的臉皮鬆動了。元首繼續抹蜂蜜:“卡爾登布隆納,你作為海德里希的繼任者,幹得非常出色。當然了,今後有些事大家要互相通通氣,我相信,黨衛隊是忠誠的。”
“忠誠吾之榮譽。”伴隨著氣壯如牛的吼聲,唾沫星子雨點般落到希特勒的頭上和臉上。
元首抹去臉上的唾沫,握住蓋世太保的手:“我還要勉勵你繆勒。我在馬爾他期間,多虧了你和你的部下。”
蓋世太保肺活量沒有他的上司大,平靜地說:“這是我們的職責,我的元首。”
鮑曼驚天動地咳嗽起來,希特勒與繆勒會心一笑。馬爾他是鮑曼永遠的痛:跟隨元首出生入死,白天八面威風,晚上碾轉反側:元首與兩個美女廝混,他在隔壁擼管,好不容易找了個情人,卻是英國間諜,差點成為裙下鬼、花下魂。
兩人告辭,元首攔阻:“請到不如遇到,既來之,則安之,平時忙忙碌碌,難得放鬆一下,也算是互相加深瞭解吧。坐下,一起聽海軍彙報。”
“這,我們不是海軍人員,這樣不好吧?”兩人假意推辭。
戈林大大咧咧地說:“嗨,有什麼不好?人家陸軍總參謀長在這裡吃香喝辣賴著不走已經兩天了,也沒見人家不好意思的。”
這回輪到哈爾德驚天動地咳嗽起來,順便打了一個氣勢磅礴的噴嚏,單片眼鏡從眼眶裡迸出。
“來,過來。”希姆萊把兩人招呼到跟前,神秘兮兮地說:“每天晚上都要殺豬宰羊呢。”
黨衛隊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愛娃從窗戶裡探進頭喊叫:“哎,兩位當兵的,快讓你們的哨兵回屋子休息吧,這是我家,看家護院的人和狗都挺多的,用不著他倆顯擺,製造緊張氣氛。”
兩人才想起自己的副官,扭頭看時,那兩個黨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