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心,一掃沮喪,自願擔當技術顧問。
施佩爾花了十分鐘時間說服了教授,卻花了十天說服墨索里尼,首相的意思很明確:利比亞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自然由我作主。現在,德國人在利比亞是客人的身份,到別人家作客,你只要享受人家的款待就行了,你要是翻箱倒櫃,那就不受歡迎了。
最後只得元首出面搞定,不外乎軟硬兼施:先來軟的,答應找到石油後每人一半;如果不配合的話,那好吧,義大利目前用的油,包括你墨索里尼汽車裡加的油都是德國援助的,對不起,這個月煉油廠停了幾次電,油還末煉出來,等等吧,有油再給你打電話。
元旦剛過,就在元首到沃爾霍夫鋁廠視察的同一天,施佩爾帶著帝國石油專家和義大利教授出發了。勘探裝置從德國裝上火車拉到義大利,再用船橫渡地中海到達的黎波里,沿著海濱公路拉到蘇爾特,然後靠人力和騾馬馱著,向東南穿過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在那裡安營紮寨。
施佩爾在勘探隊裡呆了兩天,把勘探隊交給哈雷諾斯隊長全權負責,交待完任務後乘坐一架鸛式小飛機回國了。
勘探隊儼然是個小歐盟:除隊長、四名工程師和一個班的警衛是德國人、教授是義大利人外,僱用了6名來自波蘭的鑽工,從戰俘營提溜出來幾名俄國機械技工和兩名波羅的海鍛工,幾名來自巴庫的技工,一名丹麥麵包師、一個法國醫生,一名烏克蘭測量員,還有7名來自白俄羅斯軍人服務部的女服務員。之所以組成這麼大的一個隊伍,是因為當地十分偏僻和落後,一切都要自己解決。
在這裡鑽探,第一大困難是交通問題,只得自己動手,在半沙漠地區開出一條公路來。眼看快建成了,一架迷了路的英國飛機投下了幾顆炸彈,把一大段路基炸垮了,只得從頭再來。
勘探隊員們很快學會了用阿拉伯語和當地人交談,加上一百多公里外駐紮著德軍,因此,同當地人相處得不錯,避免了不少干擾。那個地方水很汙濁,蚊蠅亂飛,疾病叢生,天氣惡劣,白天像蒸籠,晚上像冰窖,工作環境很惡劣。
經過三個月的奮戰,井深已近600多米,還是看不到出油的跡象。施佩爾大約每半個月來一次,在3月下旬他帶來了羅馬尼亞油田的幾個工程師,人家一口咬定,這裡沒有產油的希望。
……
上薩爾茨堡的會議室裡,大家聽完施佩爾的彙報,要麼閉目養神,要麼低頭望著面前的筆記本,誰都不說話,誰也不表態。
元首長出了一口氣,對施佩爾說:“先談談你的意見吧。”
施佩爾沒有正面回答,苦笑著說:“勘探工作已經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勘探組裡也是兩種意見:第一,繼續勘探,因為帝國已經扔進去了500萬帝國馬克,已經熟悉了環境。第二,果敢太監,也許那裡有石油,但僅靠目前的手段勘探不出來。”
李德仍不甘心:“我記得好像有一種地震勘探方法來找礦藏,原理就是人工激發的地震波在地面下傳播過程中遇到反射介面後,再傳向地面,透過地面埋設的檢波器接收反射到地面的地震波訊號。”
他懊惱地看到大家異樣的眼光,彷彿他成了痴人說夢者,連帝國最有才華的施佩爾都像缺癢的魚兒一樣,大張了半天嘴,直到口水漫出嘴巴。
元首催促大家發表意見:“既然開會,意味著責任由大家共同承擔,不要好事是自己的,責任是元首的。到底怎麼辦大家集體決定。”
希姆萊剛點上煙,李德從背後伸手從他嘴裡抽出煙,用左手姆指和食指尖夾著煙,送到自己嘴上,並半開玩笑道:“在沒表明自己的觀點前,不許抽菸。”
“你吸菸的動作像娘們,夾煙的姿勢像學抽菸的中學生。”希姆萊又掏出一枝煙,清子清嗓子,意味深長地向元首瞄了一眼,不情願地發表意見:“既然大家都難為情,那我就先拋磚引玉吧,可不要槍打出頭鳥噢。要我說,在利比亞找石油,還不如到月球上找金礦,就是說,這本來是個鬧劇,我的意見:算球了。”
萬事開頭難,既然有人開頭,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了:戈林擺弄著紅寶石戒指,說:“我的態度是:把這枚戒指扔到地中海,如果能撈出來,說明利比亞能找到石油。我同意第一副主席的意見:算球了。”
李德轉向右邊:“總理大人,你的意思也是算球了?”戈培爾冷靜地表態:“我的意思是趕緊住手,不要再猴子撈月了。”
元首拍了下大腿,身子往椅子上一躺,嘆了一口氣,不情願但無可奈何地望著施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