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裴寂哭喪著臉說道:“樊留守聞訊後大怒,已經上表彈劾了下官,請朝廷罷免下官,下獄問罪。下官還聽到風聲,說樊留守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把奏章送出去了。”
“奏章都已經送出去半個月了,我還怎麼幫你?”陳應良疑惑說道:“如果奏章還沒送走,我倒是可以替你向樊留守求個情,或者奏章剛送走,還可以派快馬追回來,這道奏章都已經送出去半個月了,我還怎麼幫你?”
“大將軍,只要你肯伸手,就一定能幫到下官。”裴寂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解釋道:“下官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吏,陛下國事繁忙肯定不會親自裁處,下官的事肯定是由御史臺裁定量罪,御史大夫裴蘊與大將軍你親如叔侄,所以只要大將軍你一句話,下官就能保住官職飯碗,下官斗膽,還請大將軍高抬貴手,請裴大夫高抬貴手,放下官一馬。”
說罷,裴寂趕緊又說道:“大將軍,你肯定要問下官為什麼自己不向裴大夫開口,下官也不敢欺瞞你,下官確實與裴大夫沾點親,但是隔得實在太遠,聞喜裴氏的族人成百上千,裴大夫也未必一一眷顧得過來,再加上下官位卑職微,平時就算想見裴大夫一面也是難如登天,眼下臨時抱佛腳,裴大夫未必就會因為下官這個遠親,駁了樊留守親自上書彈劾的面子,但大將軍你如果開口,下官就或許有救了。”
陳喪良盤算,象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隨手拉裴寂一把本來無可厚非,但是拉裴寂這一把會導致什麼後果,卻值得陳應良掂量掂量——拉裴寂一把,保住他的位置,那麼歷史走是不同軌道,沒有人在太原起兵造反,那麼裴寂就是註定消失在歷史長河,晉陽宮的豐厚物資只會落入最終的勝利者手中,於自己無利也無害。
保住了裴寂,自己如果能接替樊子蓋就任太原留守,裴寂這枚棋子就能發揮重要作用,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
保住了裴寂,如果歷史在強大的慣性下走回正常軌道,至今在太原還有餘力的李家繼續在太原起事,那麼晉陽宮的物資就註定是繼續便宜老李,對自己害利同大。
但如果不保住裴寂,讓他被罷官免職回家抱孩子,那麼自己如果能夠接任太原留守,想要拿到晉陽宮物資自然得花費無數手段,而自己如果不能接任太原留守,裴寂這個李淵在太原最重要的內應又落馬下臺,那麼歷史就將徹底改變,自己的歷史先知優勢就將徹底喪失…………
短短片刻之間,陳應良就權衡完了利弊,也立即下定了決心,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裴叔父你開了口,那麼小侄就盡力而為,我會把替你求情的書信,連同報捷奏章一同送往大興,至於來得及來不及,能不能求到裴蘊伯父,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裴寂一聽大喜,趕緊向陳應良千恩萬謝,陳應良則微笑敷衍,心中暗道:“樊爺爺,對不起住你了,這個裴寂太過重要,為了雨兒,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暫時留下這個太原的禍根。”
與陳應良一起回到了大堂,又陪著眾人飲了幾杯酒,裴寂也就藉口不勝酒力提出告辭,高君雅和王威等太原文武沒有一個人待見裴寂,自然也就沒有挽留,裴寂順利脫身後,第一件事當然是立即返回晉陽宮,向正在那裡等待訊息的李二稟報喜訊,李二一聽大喜,又馬上說道:“叔父,既然你的事已經問題不大了,那我也得告辭了,今天就走。”
“二公子,用不著這麼急吧?再休息幾天再走不遲。”心情已經大好的裴寂勸道。
“不了,我得馬上回大興。”李二臉色凝重,解釋道:“我得回去聯絡關隴門閥,讓他們全力勸說陛下把陳應良調回東都,不然的話,陛下一旦一時興起,就命陳應良留在太原,接任樊子蓋的職位,或者給樊子蓋擔任副手,那我們就徹底完了。”
第285章 惡人白做
壞水不少的腦袋裡既然盯上了樊老頑固的太原留守位置,手裡當然不能沒有動作,凱旋迴到太原的當天晚上,陳喪良就讓隨軍前來太原的魏徵給自己寫了一道奏章,除了向隋煬帝報捷之外,又在奏章中向隋煬帝稟報,說樊老頑固的病情尚未痊癒,還需要時間休養,再有就是請示自己的下一步動作,拐彎抹角試探隋煬帝有沒有把自己留在太原的打算。
陳應良也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用日行三百里的馬上飛遞把報捷奏章送往大興的同時,陳應良還真的順道給裴蘊送去了一封書信,幫著裴寂向裴蘊求情,以遠房親戚的身份懇求裴蘊對他的族人高抬貴手,目的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賣一個人情給裴寂,待到自己接任太原留守之後,讓裴寂發揮更大作用。
奏章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