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和裴蘊等著名奸佞,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即便品德有差也絕對算得上才具出眾,可遇而不可求的能臣幹吏,隋煬帝如果不是能識人,也不會把這些傑出人才提拔上來。——順便說一句,其實就連李密,隋煬帝也曾經只見他一面,就斷定他是傑出人才,讓宇文述替自己留心和培養李密。
言歸正傳,東都留守的人選難以決出,這點當然給了不懷好意的陳喪良大好機會,透過察言觀色發現隋煬帝難以決斷,陳喪良也沒有猶豫,不顧自己年僅二十年少言輕,果斷出列舉笏奏道:“陛下,微臣也想為陛下舉薦東都留守,請陛下恩准。”
正在爭執的關隴門閥代表與新興權貴代表稍微安靜了一下,看向陳喪良的目光也多少有些不屑,無不心說你這個黃毛小子跳出來插什麼話?這樣的人事大事,你有什麼資格發言?隋煬帝也有些不滿的看了陳應良一眼,然後還是順口問道:“愛卿打算舉薦何人擔任東都留守?”
“啟稟陛下,微臣舉薦太府卿元文都、金紫光祿大夫段達、內史侍郎蕭瑀、光祿大夫裴仁基四人,共同出任東都留守,共同輔佐越王殿下鎮守東都。”
陳喪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惹得滿朝頓時大譁,被陳喪良點到名的大蕭國舅和裴仁基更是雙雙大吃一驚,看向陳應良的臉色也全都無比驚詫——這兩位爺當然也不是沒有垂涎過東都留守這個重職,只可惜從來沒有獨當一面機會的裴仁基是資歷嚴重不足,蕭國舅則是除了資歷不足外,更因為緊抱關隴門閥的大腿觸怒姐夫,在隋煬帝的面前已經有些失寵,全都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出了角逐,現在陳喪良卻主動跑出來舉薦他們也留守東都,蕭國舅和裴仁基當然少不得萬分驚奇。
“陳愛卿,你一口氣舉薦四位同僚出任東都留守?”隋煬帝也吃了一驚。
“陛下,正是如此。”陳應良點頭,不等隋煬帝吩咐,馬上就振振有辭的說道:“微臣認為,陛下任命四位留守輔佐越王殿下,有兩利所在,第一利便是互相彌補不足,元太府與蕭內史擅長治政,段大夫與裴大夫擅長治軍,讓他們四人聯手輔佐越王殿下,既有主政之人,又有主軍之人,互補不足,互相幫助,東都政事便可確保無虞。”
“第二利,微臣斗膽,覺得此舉可以為陛下考較新人。”陳應良接著說道:“微臣向陛下舉薦的四位前輩,都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朝廷棟樑之才,僅僅只是因為欠缺獨當一面的機會,沒能大展拳腳,為陛下分憂,為大隋造福。陛下若是讓他們四人共同輔佐越王殿下留守東都,既可以讓他們有機會各展所長,又可以乘機考驗觀察,看這四位前輩那一人更能擔當大事,可以寄託重任。”
“還有一點。”陳應良又趕緊補充道:“東都洛陽,距離大興西都,驛站快馬只需一天多點時間,就可以把東都訊息送抵大興,陛下身在大興,也可以做到隨時對東都情況瞭如指掌,陛下任命四位前輩輔佐越王殿下,即使有所偏差,也可以隨時糾正。這是微臣的一點愚見,萬望陛下采納。”
如果不考慮互相之間的爭權奪利和推委扯皮,陳喪良這個主意其實絕對不算餿,歷史上隋煬帝第三次巡遊江都時,在沒有心腹重臣可用的情況下,事實上也是任命了多名留守共同輔佐楊侗治理東都——然後就便宜了王世充,所以聽了陳喪良的餿主意後,隋煬帝頓時就為之動心,暗道:“不錯,是個好主意,既可以互相彌補不足,又可以讓朕乘機考較新人,看看這幾個臣子能否接衛愛卿和樊愛卿的班,他們都是七十出頭的老人,年紀都太大了。”
隋煬帝動心的同時,文武百官也大都在竊竊私語,還大都覺得陳應良這個主意不錯,既保證了自己的利益,又可以避免讓對手獨佔東都,影響自己在東都的利益,所以點頭贊同的人相當不少。而蕭瑀蕭國舅和裴仁基則是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還全都恨不得親上陳喪良一口,一起在心中罵道:“臭小子,想不到還有點可愛的時候。”
這時,意外發生,三百錘子打不出一個屁、十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的蔡王楊智積,突然出列奏道:“陛下,陳熊渠所議,臣弟十分贊同,但臣弟覺得,任命元太府、段大夫與裴大夫三人輔佐越王殿下留守東都足矣。”
朝中又是一片低聲驚譁,倒黴的蕭瑀蕭國舅也頓時恨不得撲上來把楊智積掐死——老子那裡招你惹你了,憑什麼要不給老子這個機會?喪盡天良的陳喪良也是臉色微微一變,暗道:“糟糕!應該是被這位蔡王殿下識破了。”
“賢弟,你為什麼要把蕭愛卿排除在外?”隋煬帝疑惑的問道。
“那傢伙只會壞事。”楊智積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