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所謂親筆信,苗海潮除了覺得無比荒唐之外,難免也有些得意,笑著問道:“你們陳通守不是號稱小陳慶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嗎?怎麼,今天也知道怕了?”
“稟苗大王,我們陳通守確實有些怕了。”錢向民按著陳應良的事前指點恭敬答道:“但我們陳通守並不是害怕杜大王殺進永城,要他腦袋,我們陳通守對守住譙郡七城還是很有把握的。我們陳通守只是擔心苗大王你們的隊伍殺進譙郡後,難免要就糧鄉里,劫掠百姓,為了不使百姓無辜蒙難,生靈塗炭,我們陳通守這才派遣小人前來拜見於你,懇求你促成此事。”
“你們的陳通守,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苗海潮譏諷的笑了,道:“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我見得多了,象你們陳通守這麼愛護百姓的,我真的還從沒見過。”
“苗大王,我們的陳通守可不是什麼貪官汙吏。”錢向民趕緊說道:“苗大王你可以馬上派人打聽打聽,看看我們陳通守到譙郡上任以來,可曾向百姓加過一個錢的租,又可曾向百姓敲詐過一針一線?如果有,大王你馬上親手砍了我!”
見錢向民說得如此自信,苗海潮便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只是有些疑惑的問道:“既然你們陳通守想用錢糧換取我們改道,那麼你們怎麼不直接去找杜伏威杜大王說這事?偏要先來找我?”
不知道旁邊有沒有杜伏威的人,錢向民有些膽怯的小心答道:“苗大王,因為你俠義非凡,出淤泥而不染,能夠體會我們陳通守的一片愛民之心,所以我們才來求你幫忙。至於杜大王嘛,他恐怕不僅不會體諒我們陳通守愛護百姓的一片苦心,反倒有可能貪心不足,以萬千無辜百姓的性命為要挾,敲詐勒索,逼迫我們陳通守拿出更的錢糧,這樣的事,苗大王你絕對做不出來。”
悄悄偷看到周圍變民軍沒有什麼人大發雷霆,相反還有不少人點頭,多少有些官場經驗的錢向民料定這些人定然是苗海潮的部下甚至心腹,便也膽子大了許多,趕緊又說道:“苗大王明察,其實我們陳通守這個提議對我們兩邊都有利,苗大王你的隊伍到譙郡就糧,我們陳通守被迫出兵抵抗,不管戰果如何,你的部下怎麼都會受些損傷。但你如果能促成此事,那你們和我們都用不著死人,你們有糧食可以吃,我們譙郡用不著死傷無辜百姓,兩全其美,豈不妙哉?”
說罷,錢向民又趕緊大聲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陳通守也不會讓苗大王你白白辛苦,事成之後,我們陳通守單獨送給苗大王你的隊伍兩千石糧食,錢一千貫,還有肥豬和肥羊各二十頭,以報答苗大王你的周旋之恩。”
做為一個在歷史上自願率領麾下隊伍投奔杜伏威的起義軍將領,並且在杜伏威兩次蒙難之際都沒有背叛,一直跟隨杜伏威到最後降唐,苗海潮在人品方面當然多少有些讓人稱道的地方,所以聽了錢向民的這番話後,苗海潮自然而然的有些動心——因為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提議。而苗海潮的親信心腹們則是馬上興奮異常了,紛紛慫恿道:“苗大哥,答應吧,這是好事,用不著去拼命就有糧食,比直接搶好多了。”
“是啊,苗大哥,答應了吧,我們的隊伍殺進譙郡,恐怕還搶不到這麼多糧食,不如答應算了。”
聽到一干心腹手足的慫恿,苗海潮難免更是動心,忍不住生出了試上一試的念頭,但是剛想開口答應帶錢向民去見杜伏威時,苗海潮的目光卻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人群湧動處,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領著一群二三十歲壯漢走進了圈中。苗海潮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向那少年恭敬行禮,叫道:“杜大王。”
“杜大王?他就是杜伏威?!”錢向民的眼睛差點瞪出眼眶,因為錢向民發現,眼前這個傳說中的大賊頭杜伏威,外表竟然和陳應良一樣的年輕稚氣,年齡似乎比陳應良還要稍小一些——事實上,現在的杜伏威確實只有十六歲,比已經十七歲的陳應良是要小上一歲。
“苗兄,聽說陳應良那個狗官派人來了,還點名道姓要見你,什麼事?”杜伏威老氣橫秋的問道。
“他就是陳應良派來的使者。”苗海潮先是給杜伏威介紹了錢向民,然後又把錢向民的來意大概說了一遍,末了又主動呈上了陳應良的書信,還有陳應良送給自己的珍貴禮物,以很恭敬的態度對待至少比自己小上十歲的杜伏威。
聽了錢向民的來意,又見了陳應良的親筆書信,同樣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杜伏威當然是萬分驚奇,杜伏威身後的一干變民軍將領卻是紛紛放聲狂笑,都是陳狗官膽小如鼠,不過如此,只有斷了左手的田白社沒有狂笑,還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向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