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
在得到允許之後,方進到屋子。
贏國懶得繞圈子,直道:“刑部天牢那邊,你可進去看過謝兒了?”
冰嵐面色憔悴。
眼角微淚道:“回大老爺,那天牢根本進不去,管它什麼金子銀子我都擺在明面上了,還是無用。他們就是不讓進,說是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贏國用不成氣的目光瞅了瞅冰嵐。
還是不讓她坐,冷冷哼了一聲,“時下刑部那裡是誰在做主?”
冰嵐道:“是刑部尚書李玄,親自管理天牢。”
李玄。
李玄。
原來的曹憲呢?
刑部尚書換了人,他到現在才知道。
又問道:“李玄是何人,我記得兩年前還是曹憲的,刑部尚書換人是什麼時候的事?”
冰嵐吸口氣,道:“換了有一年了。大老爺這兩年您都不在,京中變化之大,很多事都不比從前。據說那李玄曾是刑部侍郎,是前任刑部尚書曹憲的徒弟。”
贏國蹙眉。
曹憲當初雖為凌王黨羽,但大體方向還是居中,不願意招惹是非,對任何事都很圓滑,見錢眼開。唯一的缺點就是懦弱。
既然李玄是曹憲的徒弟,那行事作風不會相差到哪兒去。
怎麼會攔著冰嵐,塞多少好處都不讓見人呢。
還有堂堂尚書,又怎麼能親自看管犯人。
這不合情,也不合理。
贏國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貓膩。
可冰嵐心中懸掛著女兒贏姬。
見贏國不說話,便提起女兒,說姬兒還是沒有好轉,不能再不看太醫,希望大老爺給做個主。
然贏國正為另一件事煩心,哪裡還顧得上小毛小病的孫女。
在案前沉思了好一會兒,只讓冰嵐離開。
稱其哭哭啼啼的,擾了他沉思。
冰嵐也不鬧,不強求。
回到自己房間,抱著贏謝的衣服哭了一場,然後去看贏姬,在贏姬的床邊守了一夜。
贏國同樣也沒能睡好。
他思忖了一晚上,最後覺得去見皋帝。
本就說好的,留京期間,要常去養心殿走走,給皋帝講一講江南那邊的趣事。
正好給了贏國登門的理由。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
贏國吃了早飯,整理的衣裝之後,便去了養心殿。
一見面,就滿臉堆笑的和皋帝大談江南趣事。
將皋帝最近的壞心情一早而空。
酒過三巡之後,贏國感慨道:“在江南煙柳河北,那兒住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也一度兒孫滿堂,家中也殷實。某日,老人閒來無事,便開始釀酒,給子孫品嚐,子孫都說好,老人有了信心,便繼續釀酒。久而久之,他便發現了許多釀酒的技巧,酒也釀得越來越好。就去年微臣還親子去了趟他河北的作坊,那酒釀得確實香甜。後來微臣又去過幾次,越發覺得那酒宜人得很,據說還能養生。臣便想著管那老人多買幾壇,來日。回京還能給陛下帶些。於是,微臣又回到了老人的作坊,可是。。。。。。。”
說到這裡贏國的眼眶居然好了。
皋帝欣慰道:“虧你還想著朕。”
贏國掩面惺惺假哭,“老人膝下子孫一夜之間全部遇害,他也無心在釀酒,整日只對河坐著,看水長水落……”
皋帝奇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這可不像你啊!”
贏國喝了口酒,“這不是想好了要給陛下帶著上好的酒釀回來麼!結果……唉,也可憐了那釀酒的老人。。。。。。”
他想用那釀酒的老人來形容自己當下的近況。
卻又不敢說得太明顯。
皋帝被他這麼一說,心情也不似剛才開朗,因道:“帶不了酒釀也罷,這京城當中也有好酒,何必提那不開心的事。”
贏國忙道:“是是是,陛下說得極是。只不過那釀酒的老人讓微臣想起了自己罷了。”
說到這兒,他為了掩飾自己的虛偽,抬頭喝酒。
皋帝臉色微臣。
如果說那釀酒的老人和贏國的近況相似,那他自己的呢?
他的子孫後代,傷的傷,亡的亡。
本該子嗣繁榮的皇室,如今枝葉凋零,期期艾艾。
摸一把鬍子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千山萬水的回趟京城,當然不可能就只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