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一國之主,一代帝王,給他這樣的送殯儀式是應該的。”
“是嗎?那我呢?清兒,你是不是也會親手給我同樣的葬禮?”祁王的身影虛無卻堅硬,聲音亦是如此。
齊清兒動不了身子,亦不能回頭。
她想看一看身後的祁王,他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想確定身後的這個人就是她心中藏了多年的俊昇哥哥,可是無奈整個人被控制得不能動半分半豪。
唯有內心的不甘與茫然,充斥著她的整個軀體。
突然間,大雨磅礴,與天色連成一片,帶著轟隆隆的雷聲,以及刺眼的閃電。
齊清兒感到身體的懸空,下一秒,當她發現的時候,面前是百仗的高牆,她與他均在高牆之外,身下是迅速墜落的雨水,以及模糊到幾乎不可見的遙遠的地面。
耳邊冰涼的氣息再次傳來,“清兒,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葬禮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葬禮。”
話音尚未落定,她感到了強烈的失重感。
她仰面朝天,身下是祁王的身軀,冰涼而僵硬。
他們同時墜落,速度超過了雨水墜落的速度,很快迎接他們的是厚重不可摧的堅實地表。
一切在雨水中消失殆盡。
驚夢,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
她團身坐在床角,再也沒了睡意。
這樣坐著,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
屋外有人敲門,齊清兒未有回應,竹婉便徑自走了進來,看到床榻上的齊清兒,連忙將手中剩滿水的銅盆放下,跑到床邊,將手搭在齊清兒肩上,“郡主這是怎麼了?”
齊清兒感到肩膀上的壓力,身子不由得一顫。
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仰面對著竹婉,道:“我沒事,幫我梳妝。”說著挪下床,走到了銅鏡面前。(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三章,觸犯宮規
銅鏡中的人好生憔悴,齊清兒自己都不願多看幾眼。
竹婉端來銅盆,一番梳洗之後道:“郡主還是明天再去給皇后請罪吧!奴婢擔心您的身體受不住。”
“這般憔悴便是對了,今天是非去不可的。再說流雲那裡……”齊清兒話說了一半。
竹婉會意接著道:“流雲是昨兒個晚上去的,走時沒受苦,走得平靜。”
“嗯,上妝吧!”齊清兒道。
一番準備,齊清兒入宮的時候剛剛過了辰時。
和退朝走出武英殿的皋帝遙遙地碰了個正面,因著相隔甚遠,齊清兒只略停一停,確定皋帝注意到她之後,方往皇后的正陽宮走去。
到了正陽宮外,齊清兒請示了宮裡的夏姑姑。
不會兒便被叫了進去,然竹婉卻必須在宮外等著,不得入內。
齊清兒獨自隨著夏姑姑繞過宮門內碩大的影壁,來到正殿門口的寬敞的院落中。
然走到這裡,夏姑姑卻讓她跪下,說是皇后娘娘正在為陛下唸經祈福,讓她在此等候。
齊清兒望了望黑黝黝看不見底的正殿,和頭頂刺眼的驕陽。
心略沉,看來皇后是不準備輕易見她。
“看什麼看!皇后宮中又豈是你能隨便張望的,跪下!”夏姑姑往前走了幾步,見齊清兒沒有反應,折回來衝著齊清兒便是一頓指手畫腳。
齊清兒杏眼低垂,收回了目光,輕道:“是。”跪下後,又道:“還請夏姑姑轉達皇后娘娘,嬅雨有要事求見皇后娘娘。”
“娘娘此時需要清靜,你且等著吧!自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撂下這句話,夏姑姑徑自踏入殿中,消失在黑壓壓的正殿當中。
齊清兒膝蓋著地,跪在堅硬的石砌面上,關節處細密的刺痛,她咬唇忍著。
不多會兒,額角上便是豆大的汗珠子。
雖然抹了胭脂,還藏不住她逐漸慘白的臉頰。
面前的青色地面也開始忽遠忽近。
這時夏姑姑又從正殿中走了出來,卻只在齊清兒身邊停了停,帶著三四個宮女往宮門處走去。
再進來時,她們手裡是被押得直不起身的竹婉。
齊清兒頓時感到不妙,抬目,黑壓壓的正殿當中是皇后若隱若現的身影。
“竹婉不過是嬅雨身邊的一個奴婢,夏姑姑帶她進來做什麼?”齊清兒儘量控制自己的意識,扭身看著竹婉。
幾個宮女強按竹婉的頭,帶到齊清兒身邊,又在她膝蓋後面踹了一腳,迫使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