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畫風無特色,用色不勻,有的地方還被不小心抹掉顏料,其實是畫的也不怎麼樣。李恪一眼就判定出來,不由啞然失笑,也不知這少年如何有膽量拿著這樣的畫作去爭論。再仔細瞧了瞧,想找出他口中所謂的意境,眉頭不自覺皺了幾分。
一抹青山,一壑碧水,松針隱約處畫了一方掛著鈴鐺的簷角,雖然只佔到全畫不過十分之一的筆墨,卻一瞬讓人覺出深山當中隱藏的廟宇那不可擋的莊嚴肅靜。
“雖然畫的醜了些,但的確是好意境。”李恪點點頭誠實的稱歎。
“是吧是吧,我就說有意境的,那個迂腐的死老頭偏偏怎麼也看不出來。”少年兩眼冒金光,一反剛才頹廢的模樣得意的揚起下巴,伸手讓小二給他們上了一壺女兒紅。
李愔擠著眉莫名的看向朝他們咧嘴一笑的少年,疑惑不已,豈不料這麼一個眼神竟惹惱了那少年,就見他氣匆匆的端著茶碗道:“送你們美酒又不是毒藥,幹什麼這副表情,你要不相信我喝一碗給你看看!”
說罷就潑幹茶水拎起壺要倒,李愔連忙從他手中搶過酒壺:“我可沒說不要,多謝了。”
先替李恪倒滿一碗,又將自己那一份滿上,李恪卻拎了茶壺給少年倒了碗茶,朝他舉著茶碗道:“你贈我們酒,我們回你茶,相識即是有緣。”
說罷一口喝盡,李愔明白他的意思也跟著喝乾一碗酒。
“你爹孃沒告訴你這樣喝酒對身體不好嗎?”少年卻是蹙著眉搖頭嘆起,說的話也是前所未聞,接下來一句更是叫一對兄弟傻了眼,“況且我聽說這酒貴得很,你們一口喝下去少的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果然,還是貪財之徒。
李愔撫平嗆著的一口茶水,好心的提醒:“你還不好好顧著下一局?這比的不是看幾局裡誰勝得多才贏,小子,你要是後面兩局比的好想贏也還是可以。”
“啊,原來是這樣,那下面比什麼?”點點頭,少年很誠摯的問個一句讓兩兄弟好不無語的問題。
“棋,你不會?”李愔著實開始懷疑他的能力。
“會,誰說不會,”撓撓臉,聲音漸漸低下去:“只是不大精通。”
怎麼說這一局呢,如果是個高手自然是不必擔心,如果不是高手那這運氣就很重要了。讓所有人抽籤分組進行對決,然後淘汰輸的那一批,所以在這一局運氣尤為重要,你要是一不小心抽到個高手就抱著柱子哭去吧。
“小子,說真的你行不行啊?”李愔也瞧出異樣,不禁搡搡少年。
狠狠回頭瞪他一眼,少年卻是軟趴趴的趴在桌上只差捶胸頓足的嚎著:“我運氣一向很差啊,抽到個高手我不是死定了!”
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發洩情緒的,兄弟倆面面相覷,李愔嚥著口水小心提議:“要不,我去給你抽籤?”
話音剛落就見少年兩眼泛出金光,直接撲上去握住李愔雙手,一個動作讓他身後的書童頓時在臉上寫滿“我不認識此人”的表情,他卻不顧被嚇到的幾人用了極其悲壯的口氣道:“兄弟,交給你了。”
此時某人心底已經將事情前後好好轉了一個圈,要是這籤抽得好就沒什麼,抽的不好,嘿嘿,看這形勢多半也就他哥會贏,大不了最後來個一賴賬把責任全推給他,鐲子嘛還是自己的。
李愔哪裡知道對面這個看似滿臉無辜的少年心底已經打好主意,還屁顛屁顛的跑到樓下去抽籤。
事實證明李愔這個人運氣好的讓上天都嫉妒,跟少年對決的根本就是一個新手,奇就奇在開始下了兩兄弟才看出這個少年其實根本也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居然還一幅撿到便宜的表情,兩人實在是無語至極。每看著他下一步就恨不得上前去把那棋子撿回來重新下。
好在這樣的情況那少年也還是贏了兩目,險勝。
在旁圍觀的兩人不約而同嘆口氣,揉揉差點皺到一塊去的四道眉毛。
最後一局比的自然就是樂器了,倒沒有什麼硬性規定,挑一件自個擅長的吹拉彈唱一首擅長的曲子,更像是讓學子們發揮所長。
按著序號少年在李恪第前頭,上頭的李愔不禁又為場中彎腰挑著樂器的少年捏了一把汗,見他轉了一圈面露難色然後盯著其中某一樣恍悟拍手,李愔不由回頭想問書童,小書童好像猜到他要問什麼一般見他回頭就搖頭。
誒,我說我這還沒問你搖什麼頭。李愔目光一斂。
於是,咱就是在很直白的告訴你其實他就是什麼都不會。書童兩手一攤。
兩人眼神一陣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