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曾雪槐猛然覺得心裡象被狠狠戳了一刀般疼痛難忍,他戛然嚥住未說完的話,用手按在胸口上,頹然向後仰靠在床頭,喃喃道:“你先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阿離跪在那裡沒有動。良久方輕輕地卻又執著地說:“我娘一見鍾情的只有父親一個,她從來沒對太子動過心思,她只是……”
“哈,只是什麼,被逼的?被脅迫?皇家的金枝玉葉甘受這樣的奇恥大辱,為了苟活,竟與仇人歡好……”
“我娘她不是為了苟活正因為身上流著皇家的血,她才忍辱偷生,不然早就自盡了她……之所以這麼做,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復國,長公主也是如此……”
“復國?”曾雪槐愕然抬頭,“什麼意思?就憑兩個弱質女流如何復國?”
阿離木然慘笑道:“沒錯,連數萬鐵騎都束手就擒,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有什麼法子?她們唯一能利用的只有自己罷了。”
曾雪槐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明白,直瞪著阿離啞聲道:“你是說,她們和太子接觸,並不只是因為端王?或者說,她們根本就是有所圖謀的?”
“是的。太子就是將來的皇帝,如果能俘惑他的心,就離復國大計邁出了一步。”阿離輕輕說道:“當然,如果能懷上太子的兒子,就更萬無一失了。這個孩子身上流著大鄭皇族的血液,將來一但有機會稱帝,豈不就是兵不血刃便可復國了麼?”
此時的曾雪槐已經暫時忘了自己的傷痛,但見他圓睜雙目,難以置信地望著阿離,由不得便擊節嘆道:“蠢女人蠢啊太子一時情不自已倒是有的,但他這樣的身份如何敢跟前朝的公主生下孩子呢?他這太子之位早就是眾矢之的了,容不得半點閃失。說不定太子怕走漏了風聲,把你母親她們暗地處置了,又能如何?這樣鋌而走險難道不是太蠢了嗎?”
曾雪槐又急又怒,不停地頓足道:“就算僥倖能生下兒子,又如何肯定將來一定是他繼承大統呢?後宮佳麗如雲,皇帝的兒子少說也會有十幾二十個吧?母家身份高貴的多了,憑什麼那大位就落到他頭上?這……這真是****的見識,無語,實在無語啊”
阿離將視線移向窗外,淡淡道:“沒錯。不過當今聖上註定了此生子嗣單薄,他已經沒有什麼可能再生出兒子來了所以那大位,興許真的會落在我大哥頭上……”
曾雪槐驚住了。
是啊,當今聖上膝下的確只有一位皇字,還是他當年為太子之時,身邊一位側妃所出。唯一這一位皇子卻遲遲沒有側立為儲君,說明皇帝對他並不很滿意。而這一次又微服江寧,分明就是來尋訪當年那個私生子的下落的
“你母親當年給他喝了什麼絕嗣的東西,是這樣吧?所以她篤定地料到皇帝將來一定會因為子嗣單薄而想起品南來”曾雪槐衝口道。
“不,這一切都是長公主所做,包括大哥的生母……也是長公主。因為我娘自從在端王府中與父親相識後,便再不肯屈就於太子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十九章 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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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步步驚心
曾雪槐沒有說話,只是茫然地望著窗外。
“當時我娘只有十五歲……”阿離低著頭,聲音微不可聞:“雖然皇家女兒的身份讓她有復國的夢想,也自知這是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她畢竟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子罷了,皇族的高貴血統更讓她為自己這種行徑感到羞恥。太子自端王府中結識了我娘,卻當真是心動不已,屢次三番想盡辦法到端王府中與她相會,端王自是樂得成全。我娘每每虛與委蛇,強顏歡笑,可她心中的苦悶抑鬱只怕比父親更有過之,直到她偶然機會在端王府中又遇到了父親……”
阿離神色愴然地望著手裡的信,頓住了。
曾雪槐淒冷的眼神中微微露出一點溫柔的光。與四姨娘在端王府中初見的情景,在腦海中是那樣鮮明,在夢中無數次地重溫過,如刀刻斧鑿般經久不滅。
雨天,竹橋上的女子白衣勝雪,擎一柄油紙傘翩然而過,他退避三舍不敢抬頭。那女子經過他的身旁後卻又回頭驚鴻一瞥,他的心便從此不再屬於自己。吸引他的不是女子那動人的容顏,而是她眼中無盡的悽婉哀傷。
女子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重重雨幕中,他卻如同中了蠱一般佇立在原地回不過神來。泥濘的雨地裡遺落了一根鎏金珠釵,他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上面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