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歡就這樣打自己,甚至不惜打殘了自己。這就是他說的一直喜歡自己,一直在意自己,一直捨不得自己嗎?開口求饒只是一句話的事,可今天顏月倒想看看,今天自己不求饒,他慕容炎究竟會對自己怎麼樣?
偌大的碧榕軒裡一片寧靜,慕容炎等著,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顏月的身上被點的穴早就解了,只要顏月她張開嘴說出一句“知道錯了”,這一切便可結束。可慕容炎卻一直沒有等到顏月再次抬起頭來,她就那麼一直趴在長凳上一動不動,只能從她那偶爾顫抖的睫毛上才知道她是清醒的。慕容炎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慕容炎不能理解那麼嬌小的身軀裡怎麼會有如此錚錚不屈的性格,又怎麼會有那般狂傲俾倪的眼眸。縱是被打到這般的她居然還在這樣無聲地對抗著,試想她顏月不認錯,慕容炎又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張小乙就那般無聲地立著,從這十多年對慕容炎的瞭解中,張小乙知道這板子肯定還會繼續。張小乙的目光慢慢掠過那行刑的兩個小公公,眼中含義只有他們彼此清楚。而一旁的莊嬤嬤卻在看到張小乙的眼神時禁不住的渾身顫抖。
“接著……”慕容炎的話說了一半卻突然被莊嬤嬤的話打斷了。
“稟皇上,淑媛娘娘她知道錯了,可她現在開不了口,老奴請皇上再稍等些時間。”莊嬤嬤大著膽子阻擋了皇上的話。這聲音一出,慕容炎頓時有種抓狂的感覺,合著這不守規矩也帶傳染人的。不僅顏月不守規矩,連這大戎朝皇宮裡的老人,一向謹慎嚴謹的老人莊嬤嬤居然也不知道規矩了。
“莊嬤嬤,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居然卻越來越不知規矩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來人,掌嘴。”張小乙毫不留情地命令著。雖然莊嬤嬤衝撞了皇上在先,但張小乙卻也想著利用這個機會給這位老嬤嬤一點教訓,讓她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一位執刑公公立刻三步兩步來到了莊嬤嬤的面前,很快地對著莊嬤嬤的臉左右開弓。顏月卻也在那啪啪聲響中抬起了頭。一位老人家,卻為了自己求情而捱了耳光!這讓顏月是絕對接受不了的。自己可以捱打,可自己身邊的人絕不能挨別人欺負。想到此,顏月輕輕地開了口:“皇上,臣妾有話要和你一個人說。”
顏月的聲音一傳到耳中,慕容炎心情突然輕鬆了許多。這一刻,慕容炎不否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等著她開口,哪怕她一直張牙舞爪,哪怕她一直無視自己。掩飾著心中那隱隱的期盼與喜悅,慕容炎步履緩慢地來到了顏月的身旁。
“皇上,小月兒一直都沒錯。月兒本不喜歡這皇宮,不喜歡這淑媛娘娘這樣的稱呼。更曾用所能想到的所有的辦法來和你交換,只求換得下半生的自由與平安。可你卻偏偏說‘一直喜歡小月兒,一直在意小月兒,不想離開小月兒’,你明知道月兒想要什麼樣的愛情,你明知道月兒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你明知道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為何卻偏偏那樣對我說……”顏月哭著說著,聲音哽咽著,也許此時的顏月心中真的有了那麼一絲的後悔。
“一直都是皇上錯了,是皇上錯誤地把月兒留在這宮裡,皇上還想把月兒打成和後宮那些女人一樣的人。今天月兒情願選擇一死,也不願連累著服侍我的老人家也一起捱打。”顏月抬起了淚臉堅定地說道。說完這些,顏月突然拿起一粒藥丸向中口中放去。
慕容炎原來以為顏月是低頭認錯,滿心歡喜等著這個小刺蝟變成小綿羊,沒想到算盤落空,這個女人還說出那麼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來。她想要自由,她想要一夫一妻,這些慕容炎都知道。可慕容炎更願意相信假以時日這個女人會忘了從前,融入現在的生活。聽這小女人的話以及她的做法,感情她居然想把這後宮改成她的世界。
從歡喜到失望,從失望到震撼,從震撼到恐慌,慕容容沒想到顏月會給自己這麼多的意外。聽著她說選擇一死,目睹她拿藥便吃,慕容炎的心狂跳不已。就在顏月往嘴裡塞藥的時候,慕容炎已閃電般手疾地一下點中了她的穴位,從她的嘴中搶走了還沒來得及吞下的藥。
拿著手裡的藥,慕容炎猶心有餘悸,這個女人她真會服毒死嗎?如果她死了……慕容炎突然不敢想下去了。打量著這碧榕軒,再看看眼前那身上已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女人,慕容炎突然怒吼了起來:“宣御醫,給朕宣御醫!”
春花秋月聽到這句話,速度飛快地奔向了那御醫院。而碧榕軒裡,眾奴才在莊嬤嬤地帶領下,小心翼翼地把顏月移到了室內。這一會的功夫正骨科請張醫官、婦人科的張醫士、請大方脈科李醫官等近十名御醫腳步匆匆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