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步,卻只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顏月冷冷地盯著那倒下來的黑衣人,幸虧自己的鼻子夠靈光,幸虧這男人身上有著一種濃濃的蒜味,宮裡的奴才們誰敢讓自己身上有異味?宮裡的主子們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那都是香味,絕不會有這種濃濃的蒜味。也幸虧白顏月的身上隨時都備了各類的藥,否則自已豈不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以前被皇后的人暗殺,那是因為自已看到了一些不可為外人知的秘密。可現在呢?自已得罪了誰呢?顏月越想越氣,決定要好好地審一下這個人。不是想向自己動手嗎?那顏月就讓他好好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顏月也不驚動那些丫頭公公們,自己很快地找來一根繩子將他牢牢地綁在床腿上,這個男人夠魁梧,顏月只拖他移動了幾步便累得呼呼直喘。才落定,顏月便上前用力撕下他臉上黑布,藉著燈光仔細打量著這個刺客。
古銅色的肌膚,線條剛毅的臉,濃密的眉,高聳的鼻,厚厚的唇。縱是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很有男子漢的氣概,不像是一個太監,倒像是一個江湖中人。顏月心中下了第一個定論。接下來顏月的手直接探向那人的懷中,除了幾倆碎銀子,一個小袋子裡面似乎放了什麼首飾之類,還有一些常備的藥,也沒發現什麼特別。
顏月找不到線索,看來只能讓這個男人自己開口了!想到此,顏月找來杯水全數地澆到了他的臉上。在顏月的等待中,那個黑衣人幽幽地醒來,睜開眼來先是驚駭,接著便是那種慚愧到想把自己隱身的表情。估計是個男人此時都有這種羞愧要死的感覺,更何況一個在江湖闖蕩多年的人,如今竟栽到了一個小姑娘的手裡。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顏月冷冷地道。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招,顏月不介意在他身上多試幾種藥。
黑衣人先是懊惱地盯著顏月,然後眼神盯向窗處,似乎在留意傾聽著外面的動靜。這一動作也讓顏月警惕起來,顏月害怕這個男人還有同夥。
“卑職是太子爺派來接你出宮的。剛才卑職只是想打昏你。”男人確定了門外沒有偷聽的人,急切地解釋道。顏月卻聽得莫名其妙,慕容炎連兒子都沒有,何來皇太子。還說什麼想帶自己出宮,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想到此顏月當即吼道:“你究竟是誰?還有誰是皇太子?快說,別想和本姑娘撒謊!本姑娘的耐心很有限!”
這一吼倒把那男子吼得臉一片煞白,他盯著顏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更數次地停在顏月臉上的胎記上,終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顏月姑娘吧。”
顏月再次把那男子小心翼翼的話吼了回去:“你殺人不會說連人都沒認清楚吧,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別跟姑奶奶裝了!”顏月此話一出,男子的臉登時變成了豬肝色。可能沒想到顏月說話會這般的粗魯吧。憋得臉通紅方才說出了一句話:“卑職是蒼穆國人,主子是太子爺凌越塵。”
凌越塵的名字方傳入顏月的耳中,顏月便愣了。一時之間憶起了許多。前些日子從將軍府逃跑時,李雲娘昏倒之前也提到了凌越塵,顏沁入宮當日曾當著慕容炎的面說自己和凌越塵走的親近,穿越來的第一天慕容炎也曾提過凌越塵,現在凌越塵終於出現了。顏月努力地追尋著前身的記憶,卻只能模模糊糊記起凌越塵的樣子。彷彿前世的顏月對這個凌越塵有些特別,把有關他的記憶大部分都帶走了。但如今顏月可以肯定,這個凌越塵對顏月真得不一般,否則不會派人來宮裡接顏月。
“主子交代顏姑娘左臉頰上一塊銅錢大小的略紅胎記,另外主子還給了卑職一件信物,說姑娘看了便知。”黑衣男子說著便入手入懷,只是在掏東西時再次表情驚駭,顏月當然知道他那是什麼意思,當即從一旁的桌子上把他懷中之物還了回去。
黑衣人手幾乎是顫抖地接過那東西,把那個小小的袋子仔細地開啟,現在顏月看到了一樣東西,確實是首飾,是一條羊脂玉免墜子。顏月剛才沒有開啟,估計開啟後也許會有想到什麼,因為這個羊脂玉免墜子和顏月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曾經顏月還用那條羊脂玉免墜子去賄賂教習姑姑,還幸虧慕容炎,否則這出墜子豈不是失去了。
顏月有些手忙腳亂地把那男子身上的繩子解開,又很快地從口袋中掏出解藥。更是一迭聲地說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男子的臉卻更紅了,他可是主子身邊一等一的高手,在這大戎朝皇宮裡來去自如。本以為帶走一個姑娘是件簡單的事,卻沒想到居然被人家姑娘給制住了,連身上的東西都被人掏走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