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不知那慕容炎話中含義,一時更是想不明白。此時也不是想明白的時候,連忙急步跟了上去。
仁壽宮裡的宮人早已迎了上來,慕容炎問了幾句太后娘娘的情況便進了殿內。跪拜,請安,禮節一點沒落。直到兩位主子落了座,眾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侍立好。
“剛聽說母后今曰早膳午膳都用了些,可見身體好轉了許多,兒子這裡先恭祝母后鳳體安康。”慕容炎微笑著,那廂皇太后伸出手向一邊的宮女示意,慕容炎搶先一步將身旁桌上的茶杯遞到皇太后的手中。
“皇兒朝中事務煩忙,還要費心找人給哀家治病,哀家又怎能不趕快好起來。”皇太后伸手接過杯子,淺淺地抿了一口,隨手遞給身側服侍的宮人。
“這後宮也是天下的一部分,母后鳳體平安更關係到天下安危,朕怎麼敢怠慢。”慕容炎笑著回道。
顏月自兩位主子落座後,便一直靜立在一側低頭垂目傾聽著兩位主子的談話。單聽兩人的談話內容倒也沒有什麼,可兩人對話時語氣的生疏卻讓顏月詫異,母子之間用得著這麼疏遠和客氣嗎?顏月偷偷地抬頭,從顏月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太后娘娘的面容。原來此皇太后並不是老太太,她頂多也就四十餘歲,因沒有化妝,一雙丹鳳眼下有著隱隱的細紋,尖尖的下巴,似乎感受到顏月的偷窺,那太后娘娘向顏月的方向看來。顏月嚇得低下頭來,腦海裡卻清晰留下了那眼神中的凌厲之色,心頭湧出四個字:絕非良善。
“這丫頭就是皇兒叫來給母后看病的?哀家倒不知道皇兒身邊藏著這麼多的能人。”太后似乎是意有所指地笑道,笑容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顏醫女,把藥呈給太后娘娘。菊兒拿一小杯子來,朕要親自為母后試藥。”慕容炎前一句對顏月所說,後一句則是吩咐皇太后跟前侍候的宮女。
顏月沒到慕容炎會親自試藥,也沒想到皇太后會一言不發任由慕容炎把藥倒在小杯中一飲而盡。直待那慕容炎放下杯子後,太后娘娘方才不鹹不淡地道:“皇兒的孝心母后知道了,以後這試藥的事就由奴才們來吧。”
慕容炎這一舉動是什麼意思?為何皇后會這般說呢?這究竟是母子同心還是互相提防?顏月只覺心中一陣迷惑。皇家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他們的心機又豈是普通老百姓能猜度出來的。可接下來太后娘娘的話卻讓顏月再次心驚:“哀家向皇兒討了這丫頭,待哀家身子好利落後再送還給皇兒,不知皇兒可捨得?”
“母后故意笑話兒臣了,其實只要母后開口,任何東西皇兒一定都會雙手奉上。何況這丫頭有機會服侍太后娘娘也是她的福氣。”慕容炎微笑地道,在這兩人不以意的言語中,顏月便如同一隻寵物般換了個新主人。
“說了這麼多話,哀家也乏了,想吃些藥歇息會。皇兒也別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了。”皇太后微笑地下了逐客令,慕容炎也不多呆,再次言辭懇切地說了幾句祝福語後翩翩離去,離開之時連眼光都沒問顏月看一下。
“來人,宣李醫官!”皇太后冷冷地看了顏月一眼道。顏月卻不由地在心中苦笑,縱是皇上親自試藥又如何?皇后還是找來醫官驗藥,由此可見。皇后是十分的不信任慕容炎。只是這一次李醫官會把藥材名說出來嗎?在顏月的忐忑不安中,李醫官惶惶然來到了大殿,第一眼便看到侍立一旁的顏月。
“李醫官,驗藥。”皇太后簡短的地命令道。
“此藥加了蜂蜜,味甜,其中一味藥材性寒,能清熱,止症, ……對皇太后的病恰好有效。只是這究竟是何藥材所制,臣實在品不出來。”李醫官這次也學聰明瞭,沒有說出那藥材是蚯蚓,不知是不是提前做了心理準備的緣故。
顏月心中喜悅,想不到這個老頭居然也懂得轉圜之術,眼見那太后娘娘眼神向自己看來,顏月趕緊跪下回道:“稟太后娘娘,奴婢所用藥材名叫地龍,因太后娘娘患龍纏腰之病,奴婢這藥也是對症下藥。”
此次李醫官的配合簡直默契之極,那小老頭瞪大了雙眼,不停地點頭讚歎道:“早就聽華師傅說顏醫女的師傅是世名高人,多少疑難雜症在顏醫女手中皆不堪一擊。今日得見,主知真是在下等人才疏學淺,今日多謝顏醫女賜教!”
“李醫官謬讚了!顏月有幸拜華師傅為師,有幸能得李醫官指點,才是顏月最大的榮幸!”顏月客氣地回道,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太后娘娘這才放下心來,在顏月及仁壽宮其它宮人的服侍慢慢地用了藥。只是那太后娘娘似乎十分不放心慕容炎,連帶著對顏月也十分的不放心。顏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