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怎麼愁眉苦臉,在想些什麼?”慕容炎話一問出,顏月已覺心酸不已,眼淚竟忍不住地流了出來。
“月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責怪朕這些日子沒來陪你?朕這些日子忙得連覺都睡不踏實,你知道前線軍情,還有這朝務……”慕容炎從沒見過如此表現的顏月,一邊解釋一邊將顏月摟在懷中安慰,一時不禁有些手忙腳亂。
顏月本以為慕容炎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才不來找自己,聽他這麼一說心情放鬆了幾分,再瞧著慕容炎一臉的著急,這才慢慢止住了眼淚,在慕容炎的一再追問下,這才抽咽著地道:“慕容炎……萬一,萬一我不能生孩子,怎麼辦?”
“誰說你不能生孩子?”慕容炎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愕然,這些日子以來,慕容炎一直忙著處理朝務,朝務焦心不說,再加上前線這幾天一天一個急報,慕容炎每天都耗費大量的時間在批閱回覆他們的摺子。根本不知道這後宮之事,何況這本不是什麼好事,縱是小李子也不敢用這樣的訊息來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我,我是說萬一,這不是這麼長時間,我……”顏月有些結巴。天天坐在這裡猜測慕容炎的態度,豈料人家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你進宮也不過月餘,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孩子。縱是身體不好,憑你的醫術又有什麼不能治好。原來朕的小月兒這般愁眉苦臉,是為了著急生孩子。”慕容炎顯然根本不曾將“這不能生孩子”之話放在心上,說著還笑了起來,不忘取笑顏月一番。
“也不是著急,只是,只是有些害怕……”顏月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朕知道,小月兒一定是生氣朕不來看你了。朕不來,月兒沒辦法一個人生孩子,這不朕來了,小月兒不用再愁眉苦臉了。”慕容炎繼續低聲取笑著。
顏月的愁緒被慕容炎這麼一攪和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再瞧著慕容炎一雙取笑的眼眸,那眸中似乎還有著某種奚落,顏月更加臉紅了,猛地一下推開那緊抱著自己的慕容炎,那慕容炎趁機鬆開了顏月,瞧著顏月卻又不禁長嘆了一聲。
現在輪到顏月著急了,瞧著慕容炎剛才的樣子不像有什麼事,怎麼突然他又變得有些愁眉苦臉了。難道他非常介意“不能生孩子”之事,難道剛才的他是故意安慰自己才那般說的嗎?
“你……你怎麼了?”顏月咬著唇緊張地追問道。
“朕心中煩躁,前線軍務上,司空將軍與那畢成功意見一直相左右,朕心擔憂。偏那軒轅耀暉還給朕捅了個大婁子。”慕容炎慢慢地道。顏月只聽得心中一驚,前線之事顏月並不上心,而軒轅耀輝顏月卻不能不上心。上一次軒轅耀輝幫助自己給朝堂官員下藥,再讓自己趁機能給他們催眠,難不成事情暴露了!想到這裡,顏月幾乎是顫著聲地問道:“軒轅耀輝他怎麼了?”
看到顏月一臉的擔憂,慕容炎心中更有些煩躁,想到了想這才慢慢地解釋道:“本朝法典規定,允許商人運糧到北邊,再回到鹽課司換取鹽引,然後便可自由銷售食鹽。本朝也有律文規定食鹽分割槽售賣,越界運售就是販賣私鹽,應當依法處死。比如這江北不產鹽,江南轉運鹽使司為了維持暴利,不允許江南所產之鹽運往江北。但商人趨利,他們費盡辛苦拿到了鹽引,自然想謀取暴利,便時常有越界運銷。對此,府縣裡向來睜一眼閉一眼,但鹽司衙門卻全力抓捕越界的鹽商,扭送縣衙要求按販售私鹽論處。”
顏月聽著,當即定下心來。只要不是上次愚弄朝臣的事,按理說都不是大事。當然乍一聽這朝政上的事,顏月怎麼聽都有著那麼幾分不理解。慕容炎再解釋了一番,顏月方才明白。原來這各地轉運鹽使司分管地方鹽務,直接對朝廷負責。而地方縣衙等卻希望那鹽商,畢竟鹽商手裡的鹽便宜,能讓老百姓真正得到實惠,地方官員也能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看到顏月似乎理解了些,慕容炎這才接著說了下去:“清雲山莊的人在大軍尚未開拔之前便開始運糧輸邊,拿到了鹽引,接著又將所得之鹽,透過各種途徑運到了江北,銷售一空。江南轉運鹽使司當然不會善罷干休,所有才會如此緊追不放,上告到刑部,要求處置清雲山莊的主人軒轅耀暉,其罪名便是販售私鹽,應該外死。
顏月只聽得頭腦嗡嗡直響,大腦亂成一團,怎麼也整不出一絲的頭緒。這清雲山莊為朝廷運輸糧食本是好事,做好事掙點針錢怎麼就要被殺呢!這都是什麼道理。
看著顏月一臉的茫然,慕容炎不禁嘆息:“此次要保軒轅耀暉,必要廢除舊的律文,試想那鹽分割槽售賣之律文定在商人可以運糧輸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