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將軍回來了,早知道將軍不喜歡我在,我就不跟隨姐姐回來了。”
韋宛秋定睛看她良久,道:“你聽到什麼了?”
秋白一時不明所以,茫然道:“聽什麼?”
韋宛秋看她並無異樣,稍稍放下了心,命書雙她們去備了回柯府的馬車,自與秋白一同返回不提。
至三日後傍晚時分,城東朝陽門碼頭來往的船隻一如既往地有條不紊。但見寬泛的河道上緩行緩進一艘船舶,由船家穩穩行駛靠近碼頭北岸。
待得船舶近岸時,船艙中的人站起身來,步出甲板上。岸頭昏黃的光影下,只見他年紀四十出頭,白皙面皮,留著墨黑一綹一字髭鬚,身上外罩著靛青夾袍,裡面一襲灰府綢銀鼠長袍,腰間繫著滾邊月白玄帶,一身打扮乾淨利落。
待船靠岸停妥後,他才想要下舟,忽從兩旁停靠的小船內躍出五六名壯漢,都穿著灰色緊身衣,腰間繫刀,步履輕疾,竟似是訓練有素一般。一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了他所在的這艘船,為首一人揚手命令船家道:“往回開船!”
那船家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頓時慌得六神無主,待得那人再喝令一聲,方手忙腳亂地將船駛離了岸邊。
那人呆若木雞地看著跟前一群不速之客,少頃,愕然道:“你們是何人?竟敢明目張膽劫持老百姓的船隻?”
為首那皂衣漢子走上前一步,正兒八經地朝他打了個千兒,冷笑道:“在下布延見過賀大人!賀大人乃堂堂正三品翰林院掌院學士,如何會是尋常百姓呢?我們也並非要劫持大人,只是奉了主人之命,前來與大人共商事宜。”
賀逸滿臉詫異:“你們主人是誰?究竟所為何事?”
布延乾笑一聲,揚一揚臉,他身後一人捧著一壺酒上前,擱在了小几上。
“大人千里迢迢從業州返至京城,舟車勞頓,我們主人專程前來送您好酒,讓大人好生品嚐,好紓解路途勞累。”
賀逸聽到他竟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已是始料未及,又見有送酒一舉,更覺驚異,一時面白如紙,顫聲道:“你們究竟奉何人之命!”
布延面上的笑意愈發顯出幾分陰森來:“我們主人吩咐過了,大人若是知趣,便喝下這美酒,我們自會好生將大人原路送返家鄉。倘若大人不知好歹,那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逼著我們動手了。”
賀逸戰慄了一下,眼光落在那壺酒上:“酒中可是有毒?”
布延露出了不耐之色,對身旁的灰衣人道:“你去為賀大人倒酒!”
那灰衣人應了聲是,當即上前將一杯酒斟滿了,遞到早已面無人色的賀逸跟前,道:“大人請!”
賀逸又驚又懼,只猶自穩著自己的心神,伸手就要接過酒杯,冷不丁掌風一轉,用力將那酒杯甩到了艙板上,酒液頓時灑落一地。
布延見狀大怒,“噌”一聲自腰間拔出了利刃,殺氣騰騰地直抵賀逸頭頸,賀逸驚得心膽俱裂,正自暗歎“我命休矣”,守在船甲板上的一名灰衣人急急奔了進來道:“布大哥,你快來!”
那刀鋒雪亮地架在了賀逸的脖頸之間,只差一分便要割破其咽喉,布延濃眉一蹙,目露兇光地瞪了那灰衣人一眼道:“休得在此大呼小叫,壞我好事!”
他話音未落,便聽從甲板上傳來清朗洪亮的一聲:“布大哥這好事辦得也忒糊塗了些,就連將軍的周全也罔顧了嗎?”
布延聞聲不覺一愕,回頭望去,只見從甲板上進來一名身著天青風毛府綢長袍的男子,氣宇軒昂,正是柯弘安無疑。布延見是他,正想說什麼,卻在看到他身後緊跟著的數名官差後,煞白了臉色。
賀逸看到柯弘安前來,一口氣鬆了下來,高聲道:“弘安,他們想要取我性命!”
柯弘安率了官差來到布延跟前,微笑道:“表舅你這是大驚小怪了!咱們布大哥的性子一向是不拘小節的,平日裡最愛與人玩笑,仗著他的刀快,每每嚇唬我們這些沒有功夫底子的文弱書生。”他看了那仍架在賀逸脖子上的大刀一眼,“只是布大哥這次玩笑過了,我表舅畢竟是上了年紀,與我們這些後生小輩不一樣,恐怕是經不住這一嚇。咱們既然要說話,不如還是先把刀給收起來?”
布延面上一搐,冷冷瞄了柯弘安一眼,握刀的手輕輕一顫,終是緩緩地把刀從賀逸脖子上移了開來。
賀逸忙來到柯弘安身後,布延冷眼掃視著他們倆,對柯弘安道:“你竟敢壞主人的大事?”
柯弘安淡淡一笑,道:“我並非要壞了將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