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諸人準備熱水梳洗。
連日的趕路,眾人都已是疲憊不堪。
“將本王的熱水也一併送到浮圖的房間。”聽巫越這麼吩咐,顯然是要和墨非一起沐浴了。
墨非連忙阻止即將退去的僕役:“等等。主公,您在這裡沐浴似乎不太妥當,想必城守大人已經為您準備了舒適的沐池。”貴族所用的沐池非常講究,設有取暖用的壁爐、大型的陶製地漏以及排水管道等等,皇宮中更有好幾種不同型別的大型沐池,專供君王與妃子共浴。而一般人家多是用浴桶或浴盆,取水倒水都不太方面。
巫越乃炤國至尊,怎能在下臣的房中沐浴?更重要的是,墨非可沒法與他luo誠相對。
“你說的對,那浮圖跟本王去沐池沐浴吧。”巫越這才想起沐池比浴桶要舒適多了。
額,她又不是這個意思。墨非鬱悶,表情卻依然平靜地說著:“多謝主公了,浮圖還是習慣一個人沐浴。”
巫越瞥了他一眼,道:“浮圖恐怕是不放心本王吧。”
“主公英明。”墨非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巫越氣結。
“你未免太小瞧本王的定力了。”
定力?墨非垂眼看向別處,不置可否。
巫越的牙齒有些癢,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這個天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估計也就浮圖一人了。
“你腳傷未愈,一個人行動不便,本王可以幫你擦身。”不管浮圖願不願意,他卻是不想放過這個可以與他共浴的機會。
“擦身這種事怎能麻煩主公?叫下人代勞即可。”墨非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找個僕役來做做樣子了。
“可是,”巫越蹲在墨非身邊,目光炯炯地望著他道,“本王不想讓別人碰你。”
墨非的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吶吶道:“……皆是男子,何須介意這些小節?”
“本王就是介意,浮圖的一切皆獨屬於本王,他人不得褻瀆半分。”
墨非忍不住看了看伏跪在門外的僕役,小聲道:“主公,慎言。”
巫越看也沒看那些人一眼,只是淡淡道:“誰敢非議,直接斬了便是。”
墨非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絕對是說斬就會斬的。典型的霸權主義,將來要輔佐他,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共浴”的難題。
正在琢磨措辭時,予初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對著兩人俯身行禮。
墨非眼睛一亮,對巫越道:“主公應該疲乏了,不若早些去休息吧。至於浮圖,讓予初服侍即可。前陣子在草原時,便是予初隨身照顧,她懂得按摩,可幫我緩解傷口的疼痛。”
予初忍不住抬頭看了墨非一眼,結果正對巫越冰冷的目光,忙又低下頭去,心裡顫顫的嘀咕:她何時懂得按摩了……
“是嗎?”巫越盯著予初看了幾眼,面色沉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服侍你吧。”
墨非暗自鬆了一口氣:“多謝主公。”
待熱水送到,巫越也沒再多作逗留,叮囑幾句後便跨步離開。
予初將替換的衣物一一放好,又試了試水溫,然後對墨非說道:“先生,可以沐浴了。”
“予初,你去外頭候著,這裡我自己來就行了。”
予初看了她一眼,小聲道:“先生剛才不是說要予初按摩嗎?”
墨非無奈:“適才不過是託詞而已,予初應該知道我一向是獨自洗漱的。”在草原時,因為條件不允許,墨非幾乎沒洗過澡,每次都只是用水擦擦身而已。偶爾鬆一下綁束胸部的繃帶,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讓人接近。
予初沉默了一會,轉身朝屏風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只聽她小聲道:“其實,予初知道先生在顧及什麼。”
墨非微愣,回問道:“你說什麼?”
予初頓了一下,而後像做了什麼決定般,面對墨非認真道:“予初其實早知先生是……女子。”後面“女子”兩個字說得極為小聲。
墨非大驚,半晌沒有回應。
予初跪坐在她身邊,繼續道:“先生走過真炎之路後便昏倒了,當時現身渾身發熱,予初便幫助先生擦洗身體,結果卻發現……”
墨非抓住予初的手:“此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只有予初一人知曉,連寶尊亦不知。”
墨非吁了一口氣。
予初又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