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太太,奴沒有錯,奴真的沒有錯。”眼見著一個壯實的婆子穩步朝自己走來,青杏有些被嚇到了,目光轉到謝素華身上,“小姐,您救救奴,救救奴。”
青杏明白,大太太說掌嘴,絕對不只是打幾巴掌那麼簡單,而是打得臉都爛掉那種。侯府大宅子裡,做錯了事情的丫鬟,大多是受這樣的處罰,臉上受傷也不耽誤幹活,主子們很喜歡。
可是做奴婢的就辛苦了,臉上腫得饅頭似的,還得做事。她青杏是個有福的,因為長得好又有幾分小聰明,便就得了四小姐的眼,打進府來就一直過得好,別說是掌嘴了,她連挨巴掌今兒也是第一次。
謝素華知道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了,再不看青杏,只惡狠狠盯著謝繁華瞧。謝繁華望了謝素華一眼,沒有繼續理會她,只想著自己的小心思。當然,她今天這樣一出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知道,賀氏的兄長得封了廣寧伯的爵位。
前世的這個時候,賀氏兄妹應該已經在密謀算計著靖邊侯夫人的位置了,因為她記得,父親回來後沒多久,賀家便來人到老太太跟前說了,說賀家嫡女怎可為妾?意思就是,想讓父親休了母親,而扶賀氏為妻。
上輩子跟這輩子情況有些不同,主要差別就在謝繁華自己身上,上輩子的謝繁華生得醜陋,因此性格孤僻、自卑而又極端,並不得父親喜歡。也正因此,陳氏跟丈夫的關係也一點點地破裂了,直至最後陳氏抑鬱而亡。
這輩子的謝繁華,自然不會讓悲劇重演,她想要父親一輩子只疼愛母親一個,所以她要將賀氏的一切希望都扼殺在搖籃裡。
想到此處,謝繁華端端坐正了身子,目光靜靜望著青杏。
青杏已經捱了幾巴掌,嬌嫩的臉上已經印出了紅血印,伴著她的哭聲,確實會叫人心生憐惜。謝繁華這樣想著,果然,心生憐惜的人來了。
謝玉華早在走進垂花門的時候,便就聽到青杏的哭聲了,他忍不住,便大步往堂屋跑來,一把護住青杏,指著謝繁華,閉著眼睛亂叫道:“你個鄉下來的醜阿妹,竟然敢欺負我姐姐跟青杏,我跟你沒完。自己長得醜就只管躲在屋裡別出來,怎麼,你還敢……”
話說一半睜開了眼睛,見眼前的女子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醜陋,而是粉雕玉琢的可人兒,他下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姐姐不是說她滿臉麻子的嗎?而且小的時候他見過她,她走的那年就是一臉的麻子,怎麼就好了?
賀氏匆匆趕來,一把將謝玉華拎起來,訓斥道:“大太太在呢,你亂嚎什麼?凡事有大太太做主,難不成你大伯母還能眼睜睜看著四小姐受欺負不成?大太太最是公正的了,懲罰了你四姐姐,自然也會懲罰你三姐姐。”
☆、第九章 猜心思
姚氏淡淡望了賀氏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只淡淡說:“雖則你孃家如今已高至伯爵,可陳氏才是謝家三郎明媒正娶回來的。三姑娘是靖邊侯正正經經的嫡出小姐,她動手打一個丫鬟有何錯?”
正說著話,見謝潮榮帶著陳氏進來,姚氏站起來笑說:“怎生小叔也來了?到底還是大嫂府內庶務處理得不好,這樣的事情,竟然也叫小叔跟弟妹操心了,你們快來這邊坐。”轉頭吩咐道,“你去吩咐底下人看茶,三太太愛喝君山銀針,你可記住了。”微微頓了一頓,轉頭看向已經坐在一邊的謝潮榮,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小叔愛喝的該是濃茶,這些年可改了習慣?”
謝潮榮面色微微緩和了些,抬眸望著姚氏道:“大嫂不必客氣,就跟皎兒一樣的就行。”
姚氏倒也沒再客氣,只朝著那婆子道:“可記住了?下去吧。”正了正身子,又笑著對陳氏道,“以前小叔沒有回家的時候,你總也不愛出門,你三房的事情你也不管,連女兒都送回鄉下去了。如今好了,三郎凱旋而歸,又封了侯爺,你往後少不得要跟著應酬了。”
姚氏如何不知道三房的那些齷齪事?只不過她跟陳氏非親非故的,不願意管。但是如今不一樣了,且不說三郎看重這個農女出身的弟妹,就只三郎拒絕受封燕平侯世子一事,便就夠她姚氏感激的了。
雖則說容兒是侯府長子嫡孫,但到底沒有立功,若聖上封謝家三子為世子的話,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謝三郎卻拒絕受封燕平侯世子,如此一來,聖上才另封謝三郎為靖邊侯。
一府兩侯,這等榮耀之事,少聞。
陳氏微微笑道:“叫大嫂費心了……”
姚氏擺手道:“弟妹不必跟大嫂這般客氣,今兒這事大嫂替棗兒做主,好一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