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寄居的院落之後,程錚便囑咐藥先生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向大哥卻悄悄拉住我,仔細詢問我們方才的對話。我猶豫片刻,便也一五一十地說了。
向大哥沉默一會,搖頭嘆氣道:“我這弟弟平日裡心比天高,又對楚修竹用情頗深,如今他突遭大變,又被迫下了這樣的決定,只怕……”他頓了頓,看向我歉意笑道,“對不住,原本說好一齊去烏頭峰的事,我卻是要爽約了。老三身上傷勢頗重,如今又心力交瘁,萬一他鑽到牛角尖裡出不來,再一門心思地執著於什麼可是難辦。我放心不下,還是留在他身邊看顧著些罷。”
我點頭訕笑:“我理解。”
向大哥笑著揉揉我頭,道:“武林盟之事,你們大可放心。我這弟弟雖然有時不擇手段了些,但大方向一直把握得十分牢。雖有些不近人情,卻還是足可倚仗的。”
我再點頭,想了想問道:“向大哥,你可知道‘塞外寒鴉’代表著什麼?”
向靖聞一愣,連連搖頭:“不清楚,是什麼?”
我道:“我也不知道,只知與魔教關係密切,說不定便是剿滅魔教的一大利器。向大哥且先記下,待過得幾日,向三公子精神爽利些了,不妨說與他知道,許是他有什麼計較也說不定。”
向大哥連連點頭,笑道:“我記下了。”又看著我殷殷囑咐道,“路上小心,西南多瘴多蟲,你內力全無,更要小心防範。待解了蠱,便發信來給我報個平安。……若是程錚等不及,不必等我,在苗家拜了堂也好。我樂得省一份紅包,只待你們孩兒擺滿月酒時,我再雙倍補上就是!”
我被他臊得面紅耳赤,忙小聲埋怨道:“向大哥!你都和藥先生學壞了,不出三句話便不正經起來!就算要……成親,又哪有在別人地盤上擺酒的道理?你可別拿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來堵我啊,這可不是小節!”
向靖聞意味深長地一笑:“苗家怎麼能算是外人呢?快去問問藥先生,別都要過門了,卻還糊塗得不知道自家相公的底細!”
我目瞪口呆:“向大哥,你該不會是暗示少爺是苗家後裔?!”
長得也不像啊……
作者有話要說:考完了試反而更不能得閒……
同學叫囂著考試期間委屈了肚皮要我幫忙改善伙食,家裡亂了幾天了還沒收拾,每天一更還沒寫……
睡覺去了,不睡得個天昏地暗誓不為人
這章大家先湊合看著,可能俺還要就細節部分改一改……
臨表哈欠,不知所言……= =
正文 趁著左右無人
藥先生笑眯眯地請教我:“那依你看,苗人應該長成什麼樣子?”
我們吃過午飯便與方丈和向大哥告辭,從少林寺啟程,從出門起便一直挑小路掩人耳目,兩個時辰之後,才終於隱入松林之中。我於是再也憋不住,拉著藥先生落在後頭,向他遮遮掩掩地問起向大哥所說的八卦來。
我並不是要瞞著程錚,這麼短的距離,我們再怎麼壓低聲音他都能聽得分明。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開口,也怕他不好回答,所以才找藥先生充當萬能的魔鏡,真心誠意地請他賜予我答案。
誰知剛開口就被他一個問題堵了回來。
我一時語塞,半晌方支支吾吾道:“總歸……應該有點異域風情吧?比如說高鼻深目,耳朵鼻子上穿個環什麼的……”邊說邊偷偷瞄一眼程錚的背影,心說我家少爺長得跟幅水墨畫一樣,怎麼看怎麼是玉樹臨風、中正平和的漢家美男子,跟揮舞著彎刀的半裸苗家漢子相差得太遠了。
但,如果他也穿上苗家裝束的話……不行,鼻血要出來了。
藥先生啼笑皆非地睨我一眼:“又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啊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有心無力!——說正題,關於我的事,你從藥何渙那裡知道多少?”
我眨眨眼睛,怪叫一聲:“我靠,不是吧!”
程錚難道真是藥先生的兒子?!
那得是基因多麼強大的女人才能把這樣的老不正經中和出一個這樣一本正經的兒子來啊?!
太奇葩了吧?
程錚聞聲轉過頭看我一眼,我趕忙作出天下太平的表情,一邊看著程錚假笑一邊從牙縫裡往外擠字兒:“老不正經,快說實話!”
藥先生趴在馬上,笑得花枝亂顫:“是你聯想力太豐富!早在八年之前我便警告過你,同我說話不要瞎想,即使切切實實從我嘴裡聽到了什麼,也只能信三分而已!……好了好了,先同你說一件事讓你定定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