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太好,若是先生叫我背書什麼的,你多幫我練著些。莫叫先生髮狠,使性子不教我了啊!”

程錚沉默片刻,反握住我手淡淡道:“身子要緊,背不住便不背,他不會難為你。”聽口氣,似是默許了。

我向藥先生一笑,給他個“還不快謝謝我”的隱秘眼神,嘴裡仍胡亂道:“師父您可是聽見了,您家少爺罩著我呢!”

藥先生心領神會地眨眨眼睛,面上卻是兇巴巴地叫囂不已:“誰是你師父?還是叫軒轅狗剩吧!咱哪有那個桃李天下的福氣?命喲!”

得,這下連我也懶得理他了。

天要下雨,師父要罵人,由他去吧。

藥先生雖然急吼吼地讓我拜了師,往後幾天卻沒教我什麼,只是盡心盡力地幫我調理身子,慢慢增大藥量,延長施針的時間。

漸漸的,憑我自己的意志力熬過每天的三個時辰竟變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平時還好,但只要一用藥,便彷彿被人抓住身子兩邊,生生撕裂了一樣的疼。好像每將寒氣抑制一分,我的身體便迫不及待地長大一分。面板的脹痛、肌肉的痠痛和骨頭被抻拉似的疼痛每天都在加劇,甚至連不治療時身上都沒什麼力氣,一直覺得餓,卻不太想吃東西。

我因此數次懇求藥先生施針解除我的痛感,至少給我用點麻藥減輕痛楚。他卻說,這還遠未到我承受不住的程度,現在我只能自己忍著。

我鬱悶得,頻頻用大頭磕床架。

然而英明神武的藥先生卻從這個動作中得出了我有自殘傾向的結論,再治療時,他竟用牛皮將我綁在了床上。我恨得腹誹連連,又怕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只得在肚子裡變著法地問候他十八輩祖宗過乾癮,嘴上還得拼命忍著以免說漏,一天下來,憋得我愈發筋疲力盡。

總算熬到治療結束,藥先生卻仍不想輕易放過我,竟先在我身上嚴嚴實實地捆了一圈麻繩,才將牛皮解下丟在一邊,又叫程錚照著我身上的結子一模一樣地捆住他,向我示意道:“麻繩是最便宜的綁架工具,你別看它鬆散粗糙,但在行家手裡,卻能綁得一個武林高手毫無反抗之力。這個繩結如何解,我給你示範三遍,解得開,你就算是入門了,解不開,你今天就在床上待著吧。——放心,就算我說不允,少爺也會記得給你餵飯的。不過把屎把尿之類的粗活,就得看他願不願意了。”

說罷慢條斯理地演示了三遍,便趕程錚出去:“你就算再擔心她,一個時辰總還等得吧?要是你實在閒的沒事,就幫向老二打獵去!”

程錚只得答應。

藥先生得了勢愈發得意,出門前竟還拋了個媚眼給我。

一朝得勢啊!

我求救無門,唯有咬牙切齒地一邊解繩子一邊腦內三類青年:普通師父是傳道授業解惑,文藝師父是自娛自樂自嗨,**師父是招掐找罵欠抽!

別的不說,有讓疼到手上沒勁的人去扯麻繩的嗎?

我氣哼哼地鼓搗著手上麻繩,按著他教的解法左扯一下右扯一下,每遇到難處就忍不住再次遙祝藥先生的祖宗們身體康健。大概也託了腎上腺素的福,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有餘,突然覺得身上一鬆,繩結竟就被我稀裡糊塗地解開了。

我樂不可支,趕緊除了腳上的繩子,翻身下床,邊活動著手腳邊跌跌撞撞地去找藥先生。

這下他還有什麼話說?我一定要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然而越想炫耀時往往越找不到物件。正廳、藥房和廚房都沒有人,我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幾圈,連阿二阿三都沒找到,只得垂頭喪氣地回房,卻見藥先生好整以暇地坐在我屋裡品茶。

他見我進來,放下茶杯笑道:“倒是比我計算得要快了許多,可見你不光只是有些小聰明的。”說罷便盯著我,上上下下仔細地瞧。

熱情的小火苗被他如水的目光看得悉數熄滅,我沒精打采地坐到床上,問他:“先生有事?”

他又瞧了我半晌才點點頭,將一樣東西丟給我:“這玩意兒是你的嗎?”

是楚修竹送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把它好好地收在小荷包裡,壓在我枕頭下面,怎麼到了他手裡?

拜二十一世紀的**觀念所賜,我向來不認為師父或是家長有權利翻看我的個人物品,因此心裡彆扭,說話也有些不客氣:“暫時是我的。”

“那之前是誰的?”

我攥著平安符:“不管之前是誰的,現在這就是我的東西。狗剩先生你擅自翻出來研究,還指望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未免就有些不近常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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