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但想到他依附權勢,與天絕宮互相勾結,害了這麼多條人命,又恨其虛偽,覺得甚是痛快。走出堂來,空氣中都是滿滿的血腥味,群雄互相攙扶,合作一股,向外走去。
忠義堂上空空蕩蕩,適才是人聲鼎沸,此刻卻寥落無比。黑衣女子瞧向蕭寧遠,笑道:“蕭盟主,你死心了吧。這幫武林中人心中未嘗沒有疑惑,卻仍然只顧自己逃生而去。你為他們出生入死,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歸順我天絕宮,憑功論賞,匹配我家宮主,好過做這個有勞無功的武林盟主。”
蕭寧遠舉袖抹去面上唾沫,淡淡道:“姑娘果然好本事,就憑三寸不爛之舌,已將蕭寧遠一生清譽盡毀。如今,又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照樣句句說在點子上。現在人都走光了,寧遠可否向姑娘討教幾個問題?”
黑衣女子笑道:“蕭盟主可知糊塗是福,世上之事,有時還是不用太明白的好。如今之江湖,都是我天絕宮的天下,蕭盟主是聰明人,應知審時度勢。我家宮主聰明靈慧,舉世無雙,你若得她歡心,她也不會介意你三妻四妾。天下美人,唾手可得,這樣的好事,一般人哪裡求得到?蕭盟主可不要白白錯失良機。”
蕭寧遠淡淡道:“天絕宮自武林大會隱忍至今,無非就是為了今日。姑娘如今勝券在握,何妨叫寧遠做個明白鬼。這靈犀針自然不是璇璣陣中的那枚,定出自天衣老人的手筆吧。”
黑衣女子笑道:“蕭盟主既然這麼聰明,又何必多此一問?”
蕭寧遠長嘆一聲,將手中針舉近了細看,道:“久聞天衣老人一雙妙手,堪稱鬼斧神工。無論寧遠怎麼看,都未曾看出與原物有何不同之處。但靈犀針被我安放在牆內機關中,卻是如何被你們偷樑換柱?對了,必然是洪長老。他剛才舉止大異,觀其情形,應是中了姑娘的攝魂大法,導致神志不能自控。姑娘身懷絕技,又才智過人,為何要棲身天絕宮,毒害天下武林?”
黑衣女子冷笑了一聲,道:“天絕宮有什麼不好,賞罰分明,權傾天下。這些武林中人,平日裡道貌岸然,骨子裡,哪個不是爭權奪利之輩,貪生怕死之徒?比如你幫中長老,若不是一直對你心懷芥蒂,哪裡會這麼容易被挑撥離間?而這些名門正派,哪個又不是欺軟怕硬,一直捧著你,無非為了哄你去為他們去闖璇璣陣。此番見苗頭不對,都冠冕堂皇地棄你而去,哪裡還真管你的死活?但你你若真成為天絕宮的快婿,保管他們又一個個爬回來舔你的腳趾頭。蕭盟主如今對這樣的江湖,不覺得失望麼?”
蕭寧遠笑道:“姑娘委實一針見血,寧遠受教。十日之期還未到,極樂丸之毒,必沒有提早發作的道理。想必這所謂的靈犀針上,早被餵了催發毒性之物。姑娘是一石二鳥,借寧遠的手,頃刻瓦解武林同盟,不費吹灰之力,真叫寧遠佩服。”
黑衣女子笑道:“蕭盟主果然才智超凡,到這般境地,還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錯,這針上已被我施加了毒媒,又混雜了一些冰片,這些武林人自以為解了毒,其實倒催發了他們的毒性,你說好不好笑?”笑容燦如春花,一閃而沒。
蕭寧遠沉吟道:“多謝姑娘不吝賜教。姑娘不用擔心,寧遠不會強人所難,決不會問你不便相告的問題。我只奇怪一件事情,堂上這麼多英豪都沒事,為何我卻會突然內力全失?”任元原來靜靜站在角落聆聽,聞言立即擋到他面前。
黑衣女子莞爾一笑,道:“這個很簡單,你們適才祭奠璇璣山莊的亡魂,每個人都執香跪拜。那香中,有醉芙蓉的成分。醉芙蓉本來無害,但碰上幽冥香,卻能漸漸讓人手腳酥軟。一旦動手,發作得更快。所以此刻蕭盟主你縱有一身絕世武功,卻連毒發的妙真師太的耳光都躲不過去。蕭盟主的問題問完了吧,我們也該上路了。”
但聽得蕭寧遠笑道:“姑娘,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寧遠寧肯死在這裡,也決不會跟隨你去做什麼天絕宮的嬌客,姑娘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黑衣女子笑道:“蕭盟主這麼說,就太不聰明瞭。你肯為得靈犀針娶諸葛芙蓉,顯然不是個拘泥之人。我天絕宮主比諸葛芙蓉何止強上百倍,你娶了她,說不定她肯聽你的,放這些武林人士一馬。這樣的天賜姻緣,蕭盟主應該沒有拒絕的道理。”
蕭寧遠哈哈大笑,拱手道:“令尊上如此青睞,真叫寧遠受寵若驚。但正邪從不兩立,黑白從來分明。寧遠就算娶盡天下的女子,也絕不會與天絕宮同流合汙。姑娘不用白費口舌,還是請主事之人出來吧。”
只聽一聲笑道:“勾魂使,如今你該死心了吧。像蕭寧遠這種人,不能用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