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罷了。其實早年間打仗受傷,躺上更長時間,也算不得什麼。”他窺見胡輦有些動容,又故意道,“我小時候在應天太后帳下倒常常被責罰,只是如今多年不吃這苦頭了,竟嬌慣了,還真感覺有些疼痛。”
胡輦聽著這話,心中惻然,但見這人的手拉得極緊,覺得頗不自在,想抽回手,無奈罨撒葛強拉著不讓。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快放手,像什麼話。”
罨撒葛反將胡輦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就不。我為你捱了這麼一次打,總不能白挨。”
胡輦羞憤無比,索『性』扭過頭不理他:“無禮!”
罨撒葛微微一笑,反而將胡輦攏到懷中:“只對你無禮。”
胡輦想要掙扎,奈何一掙扎卻碰到罨撒葛半『露』的胸口,這使她更覺窘迫,掙扎的動作也變得更大了。不想罨撒葛發出“哎喲”一聲,她立刻不敢『亂』動,只是又氣又急地說:“快放開我。當心傷口。”
罨撒葛卻是索『性』無賴起來,頗為享受這種任『性』胡為的感覺:“不放。胡輦,知道你捨不得我疼。你會心疼我,便是你對我並非無情。”
聽了這話,胡輦心中亦是百味雜陳,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猶豫片刻,只背對著罨撒葛低聲道:“你是權傾大遼的太平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要裝得像個十八歲的痴情少年。”
罨撒葛見她如此,趁機道:“可我什麼樣的女人也不想要,只要你做我的妻子。除了你,其他人我一個也不想要。”見胡輦不動,拉了拉她,胡輦怕又牽動他的傷勢,只得坐了下來。卻沒料到罨撒葛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對耳環來,欲為胡輦戴上。
胡輦一驚,閃身避開。她閃得太快,罨撒葛心馳神醉之時,竟是往下一栽,頓時撞到傷口,痛得說不出話來。胡輦看出他這回不是故意作態,忙又扶起他來。但見得罨撒葛閉目咬牙忍痛,半晌,方長長出了一口氣,苦笑道:“胡輦,這一下可撞得真狠。”
他不惺惺作態,倒顯出硬氣來。胡輦只覺既惱怒又愧疚,半晌才恨恨地道:“該。”
罨撒葛卻死皮賴臉地望著胡輦,求道:“胡輦,你就戴上讓我看看吧,就看看,好嗎?哎呀——”這最後一聲卻又是拉到了傷口。
他這幾下呼痛,半真半假,有故意誇張,但卻也有咬牙隱忍的,胡輦自然看得出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正因為如此反而更覺得他既可氣又可憐。看他一副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模樣,她只能無奈地奪過他手中的盒子,轉頭將耳環佩戴了起來。
罨撒葛一邊手倚著床欄撐著身體,一邊欣賞著:“果然好看。胡輦,這是女真部進貢的,說是在深海里撈的。他們叫這東西東珠,我一看到就想留給你了。你看,果然很合適,也唯有這樣的寶物才襯你。”
胡輦『摸』了『摸』耳環,不知所措。
罨撒葛似望得痴了:“胡輦,答應我。只要你答應我,我立刻就派人去你家提親。”
胡輦驚得轉過身,取下耳環匆匆遞還給罨撒葛:“不行!”
“你不願意?”罨撒葛雙目炯炯。
“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胡輦一時無措,只能支吾應答。
罨撒葛卻笑了,笑得胸有成竹:“思溫宰相那邊我來處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心意。答應我吧,胡輦,我會讓你成為大遼最尊貴最讓人羨慕的女人。”
胡輦甩開罨撒葛的手,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半晌,才回他:“太平王說想找個真心待您的人,那胡輦也跟您說一句,真心是要靠真心來交換的。您若是想得太多,那恕胡輦也給不了您真心。”說罷,轉身便走。
罨撒葛卻也不叫人擋,只靠在枕上微笑。如果說上次胡輦求助,是他強勢咄咄『逼』人,使得胡輦不得不允了,那這次胡輦主動來看他送傷『藥』,甚至對他的這種小動作雖然看在眼中卻並沒有太大抗拒,他能感覺到胡輦對他並不反感。
而她,註定會是他的妻子。他要的是個聰明能幹,但又要心軟重情的妻子,可是偏生這兩種素質,最難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而胡輦,簡直是長生天特地為他罨撒葛打造的。
他只要她,而且,他已經確定,他能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