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縱如此,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必讓他們站在門口礙眼,不如下令讓他們回去吧!”
穆宗說了幾句話,略略回神,見罨撒葛對自己使眼『色』,又看看胡輦,倒是笑了起來,伸指點點罨撒葛,又點點胡輦:“也好,看在弟妹的分上……叫他們滾吧!”
罨撒葛使個眼『色』,一邊的侍從隨魯忙跑出去通知喜隱夫妻離開。
胡輦見罨撒葛如此安排,方才定下心來,又在席上週旋。這一頓酒席直至天黑後穆宗醉得不省人事,方才散了。
這一頓酒席,只有罨撒葛興致甚好,胡輦表現和樂,心卻不安,次日便叫人帶了穆宗賜給他們的禮物,送到喜隱府上。烏骨裡自然知道其意,面上謝恩收下,實則暗中不憤。
除喜隱夫妻外,本是興沖沖攜妻兒赴宴的敵烈也是心中暗恨。罨撒葛如願娶到胡輦,得到後族一大助力,本就讓他嫉妒不已,再加上他自以為穆宗、罨撒葛無子,他的兒子必會受到重視,誰知道穆宗和罨撒葛兄弟眼中根本沒有他父子的存在。
蛙哥進宮前得了各種囑咐,本是緊張不已,誰知道穆宗看也不看他,準備了好幾天的問答半點用也沒有,在宮中勉強忍著不敢作聲,出了宮回了府就哭了起來,嚷著:“再也不進宮了。”敵烈的王妃伊勒蘭哄了半日,一疊聲地答應著他“再也不進宮了”。敵烈聽到不禁斥喝,又被自家王妃怪他心高多事不肯安分,倒鬧得要被趕到南京去,說著說著,夫妻間不免又吵了一架。
且不說這幾人,因著蕭思溫兩個女兒已經出嫁,而且嫁的還是皇族最具皇位競爭力的兩位親王,京中早有人傳,下任皇后要出在蕭思溫家。自然,蕭思溫最後一個還沒出嫁的女兒蕭燕燕,成了京中最熱門的未婚姑娘。不說如磨魯古等較遠的宗室,便是其他自認為皇位有望的嫡支親王們,也紛紛打起了主意。
甄后所生的兒子只沒年輕氣盛,對皇位亦有志在必得之心,這幾日便頻頻上蕭思溫府去。他這一舉動不打緊,卻惹怒一人。
宮女安只自那日與只沒相遇,便私下往來,芳心暗許。穆宗這些年脾氣越來越暴躁,在他身邊侍候的宮女內侍們無不戰戰兢兢。安只素有心計,既得了這個機會,如何肯放過,便尋盡一切機會勾搭只沒。只沒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如何經得住她這般攻勢,心中對皇位的嚮往只在遠處,眼前的卻是絕『色』少女,一來二去,便成了好事。
安只一心想借助只沒,脫離苦海得遂心願,因此對他的一舉一動十分上心。只沒頻頻跑去宮外,她豈有不知?細一打聽,便知他竟是想娶蕭家之女,頓時心裡發苦。
蕭氏姐妹豈是好相與的,一個太平王王妃,一個趙王王妃,自嫁入門中,這兩府中原有的姬妾便連看也不曾讓兩位貴人看到過了。她只是宮女出身,縱然勾上只沒,心中也只是想將來只沒開府,她能夠當個寵妾罷了。但若是隻沒娶了個厲害的正室,只怕她的人生也不過是從一個宮女到一個守著冷屋子的老婢罷了。
安只素來自負美貌,心比天高,又豈肯甘心落得這樣的結果。只是她雖與只沒有私情,但無名無分,也制他不得。思來想去,只能以情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