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完一出好戲似的,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帶下去,打八十。”
他身邊的一眾侍從看著這一幕人間慘劇,都嚇得低下頭去,不敢多說話。以白海如今的情況,再打八十,只怕就算不死,也是殘廢了。
便是侍從首領隨魯,也看得面『露』不忍,咬了咬牙,剛想叫人收拾現場,不想穆宗一回頭,正看到他的表情。
穆宗抿唇一笑,看向隨魯,殘忍地問道:“怎麼?同情他們?覺得朕殘暴?”
隨魯嚇得心膽俱碎,立刻跪下顫聲道:“小的不敢!”
穆宗嘿嘿笑了起來,拿著猶帶血跡的刀柄,挑起隨魯的下頜,低聲在他耳邊道:“你若肯代他受朕一刀,朕饒過他,不打這八十杖。你肯不肯呢?”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如同魔鬼一般。
隨魯面『色』慘白,身體僵直,不敢答話,眾侍從也嚇得屏息。
穆宗放肆大笑:“你不敢!你看看,世人都是這樣,事不關己,就愛多事。要是威脅到自己的安危,就顧不得旁人什麼了。”
穆宗止了笑聲,忽然一刀劃過隨魯的耳朵,削掉了他的左耳。隨魯慘叫著,捂著耳朵,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穆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朕這是成全你,須知這世上,那種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同情是最廉價的,也是最可恥的。”
隨魯已經痛得不能說話,穆宗又轉身去看身邊的侍從,他的眼睛看到哪個人,對方就低頭顫抖。
穆宗拿刀一一點著他們:“你們瞧瞧你們,剛才你們不都在同情他嗎?現在呢,還同情嗎?你看看你們,多可笑啊,哈哈哈……”
營地裡飄『蕩』著穆宗神經質般的狂笑,這一個血『色』清晨,也只是穆宗日常生活中經常發生的場景而已。
隨著他的心思越來越反覆無常,在他身邊活得戰戰兢兢的人,何止是奴隸小侍,甚至連一些高官,都開始不安了。
上京城裡,人員頻繁走動;奴隸營中,奴僕們低聲竊語;高官府第,宴會後是密室私語;坐擁兵馬的部族長們,暗中調集著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