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過來,跪在地上,不停發抖。
隨魯看向穆宗,靜聽吩咐。穆宗仰首望天,嘆息:“這樣的天氣,正好打獵,可惜今天居然沒有多少獵物。”說著拿出腰刀,仔細拭擦。
那白海是穆宗身邊的侍從,早清楚他的脾氣,知道這次絕難倖免,然而看看跪在身邊的無辜的妻子,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倒在地,以頭重重磕地,卻不敢說話。
穆宗似乎此時才意識到身邊還有人,一扭頭間,似忽然才發現了他的存在:“哦,白海,是你啊?”
白海強忍恐懼,低聲道:“奴才有罪,請主上恕罪。”
穆宗饒有興趣地看看趴在地上如螻蟻般的奴隸:“哦,你告訴我,你有什麼罪啊?”
白海的眼中升起一絲希望,用力磕頭:“主上饒命,主上饒命,小人不是偷跑,小的只是因為這次主上行獵的地方離家很近,所以想回家去看看妻兒,本想馬上回來的……”
穆宗嗤地一笑,看向周圍的侍從們:“這麼說,下次朕行獵的時候還得問問,去哪裡行獵可以方便你們回家探親啦。”
眾侍從嚇得跪下:“小的不敢。”
白海臉『色』慘白,不敢說話。
白海之妻雖然害怕,但終究不太瞭解穆宗『性』子,聽著他說話倒是笑『吟』『吟』地沒有發作,但見白海嚇得厲害,忍不住替他辯白道:“主上,都是我的錯,是我之前捎信給白海,我們的孩子病得很重,我想他能夠回來看看孩子……”說著,不禁淚如雨下。
白海在穆宗身邊做侍從已經三年,三年來沒回過家。一個月前,幼子病重,她一時情急無措,想著丈夫在皇帝身邊,雖然只是個奴僕,但總會比她有辦法,於是託人捎了信過去。
白海得知資訊,也是心急如焚,卻不敢離開,穆宗有個古怪的『性』子,身邊用熟了的人一旦不在,就會暴怒。之前穆宗身邊亦有侍從請假回家,不想那日穆宗正好隨口點到他的名字,他卻不在,惹得穆宗大怒,一刀便殺了他。
但是這個孩子卻是他唯一的兒子,今年才五歲,孩子病重,對他來說,自然是牽掛在心。好不容易趁著穆宗出去行獵,恰好這一次正在他家附近,於是他趁夜帶了自己平時私藏的積蓄,悄悄回家去探望,哪知道孩子竟在數日前已經死去,他的妻子傷心勞累,一病不起。白海本擬放下積蓄就趕回去,但看著妻子病骨支離,拉住他且哭且訴,講這三年來沒有他在身邊的痛苦傷心之事,一時不忍,拖延了些時間,竟不能按時回去。結果次日凌晨被人發現他不在營帳,只得一邊來回稟穆宗,一邊派人去抓白海夫妻。
白海之妻且哭且說,只希望引起穆宗的憐憫之心,饒過白海。她終究是普通人,只當穆宗會問罪白海,誰知道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
穆宗聽她提到孩子,臉『色』就是一變,後來再聽到白海因為被她拉住哭訴而晚歸,臉『色』又是一變,看著白海緩緩地道:“白海,這麼說,你是因為被妻子拉住,所以晚歸,是嗎?”
白海嚇得臉『色』慘白:“不不不,是小人的錯,求主上懲治小人,放過我妻子吧……”
穆宗忽然怪笑:“哦,你對妻子的關心,勝過對君王的忠誠嗎?”
白海聽得他這笑聲,更是嚇得顫抖不止,不停地道:“主上饒命,小人絕無此心。”
穆宗笑聲?人:“這麼說,你是願意對朕忠心的了?”
白海已經嚇得完全無法分辨判斷,只覺得或有可能是希望,便連連點頭:“是,是。”
穆宗忽然獰笑:“這麼看來,是你妻子阻礙了你對朕的忠心了?”
白海茫然地點頭,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拼命搖頭:“不,不。”這幾聲說出來,他已經急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卻聽得穆宗笑道:“那朕就幫你一把……”他說著,忽然一把拔出身邊的佩刀,刺入白海之妻的腹中。
白海之妻還在求情,不想忽然中刀,頓時倒在血泊之中。她掙扎幾下,用盡所有的力氣看著白海,開口想說什麼,但一張口就有鮮血噴出。她就這樣圓睜著一雙眼睛,看著白海,眼中盡是詫異和牽掛。
白海看到妻子的死狀,整個人的臉扭曲成一團,大叫一聲:“不——”
他的叫聲絕望而悲憤,如同草原上瀕死的孤狼。
穆宗卻似乎在欣賞著這樣的哀號。他笑『吟』『吟』地看著白海,看著他足足號叫了好久,直至一口鮮血噴出,不能再叫,這才嘆息:“看看,多好,你妻子死了,你就可以活了!”說完,他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