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再把外衣穿上,果然身材已經有些相似了。再走到梳妝檯前,開啟那些瓶瓶罐罐,將那女巫臉上的花紋做樣本,模仿著在臉上上妝。她年紀輕手腳快,很快便將臉上的花紋畫得似模似樣,完美遮掩了她原來的容貌。
她將那女巫草草塞到床底下去,將妝臺上的痕跡都收好了,又將自己原來的首飾都藏在袖中,皺著鼻子忍著油膩膩的臭氣,將女巫的羽『毛』冠也戴在頭上。瞧著室內已經沒有明顯的痕跡了,輕輕咳嗽一聲,學著她族中所養女巫素日的口吻試了兩句:“嗯……青牛神有神諭……”自己覺得滿意,就走了出去。
燕燕畢竟年輕,就這麼把女巫往床底下一塞就走了出去,若換了老成之人,縱不殺了那女巫,也會將她捆綁好塞了她的口,以免她過一會兒醒來惹出事。結果燕燕情急之下,這些俱沒有想到,只匆忙換了裝就走了。臨走時吩咐侍衛:“我這房間裡有大王的密『藥』,我走後任何人不得進來,否則殺無赦。”
見那侍衛應了,她這才在眾侍衛簇擁下走出住所,連一眾小徒弟也沒有帶上。那些侍衛知道肖古素有怪癖,猜忌心又重,因此竟無人敢問她。
她坐在步輦上,由侍衛抬著前行,一路上但見街市繁華,看得不亦樂乎,不想一扭頭,遠處人群中卻見著韓德讓正朝她這方向行來。她嚇得一縮頭,只是她坐在步輦上,本就比常人要高,便是縮頭也明顯得很。
她這本是下意識的動作,但跟從的侍衛卻以為她有什麼吩咐,忙上前問:“大巫,您有何吩咐?”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燕燕,她頓時想起,此時她可是大巫肖古,又不是逃家的小燕燕,便是遇見韓德讓,他又能把她怎麼樣?一想到這裡,不由得小胸脯挺起,揮揮手道:“不用了……等等!”
她看到韓德讓,先是畏懼,知道自己此時是安全的,又換了得意,等再一回味,依賴之心又起。方才想到獨自進宮盜密函是如此得意,但一想到萬一遇上危險,不由得就想到了韓德讓。
只是應該如何通知他呢?她心如電轉,話到一半,忽然換了主意,從袖中取出一對耳環,遠遠指著前方韓德讓,對那侍衛道:“喏,你去把我這對耳環,給前面那個小郎君。”
燕燕說完又愣住了,她走在路上,忽然要把自己的耳環給一個陌生人,若這侍衛要問為什麼,她得找什麼理由才好?不承想那侍衛十分機靈,接了耳環,只恭敬地問了一下:“可是那位俊俏的青袍郎君?”
見燕燕點頭,他便同旁邊的另一個侍衛擠眉弄眼,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也不問原因,便依命而去。燕燕見那侍衛不問,鬆了口氣,也不及細問,忙道:“走吧。”
她卻沒見著,那侍衛一走,她身後的幾名侍衛看她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曖昧和厭惡。她更沒想到,那侍衛跑到韓德讓面前,會說什麼話。
那侍衛跑到韓德讓面前,趾高氣揚地將一對耳環在他面前一揚:“給你。”
韓德讓臉『色』大驚:“你、你是何人?這耳環從哪來的?”
這對耳環,明明剛才還戴在燕燕的耳朵上,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便到了別人手中。瞧這人的打扮,顯然是穆宗親衛,難道燕燕竟落入了他們手中?
那侍衛看著他,嘴角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靠近韓德讓低聲道:“恭喜小郎君,我們肖古大巫看上你了,這是她送給您的。”
韓德讓把那耳環握在手心,心中更是詫異,這明明是燕燕的耳環,如何變成肖古的了?當下忙問:“肖古大巫在哪裡?”
那侍衛看韓德讓雖然衣著不凡,但聽了他的話,顯『露』出的神情卻是既驚喜又焦急,心中又是看輕幾分,便指著不遠處:“喏,那位就是肖古大巫,她如今正要進宮,無暇停下與你說話。”
他眼見肖古的坐輦又在前行,顯然是不打算等人了,生怕被落下,只匆匆地說了句,“肖古大巫深得主上倚重,說一不二,她看上了你,是小郎君的福分啊,小郎君當懂得抓住機會才是……”說著報了一下肖古的地址,匆匆過去追上坐輦。
韓德讓看著坐在那高高步輦上的女子背影,越看越懷疑,再看手中首飾,頓時明白,那人不是肖古,而是燕燕。再一想那侍衛說的“如今正要進宮”之語,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想到今日韓匡嗣進宮,就要對穆宗下手,出了一身冷汗,疾步而行,趕往留守府去。
燕燕把耳環給了韓德讓之後,原來還有幾分惴惴不安,現在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膽子就更大了。就這麼大搖大擺著進了宮,一路直至行宮的後殿。殿前有武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