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一邊叫著:“二位姑娘,那裡去不得——”一邊追了過去。
燕燕姐妹小跑著從一排排馬廄跑過,極其精準地停在了那匹黑馬前面。“瞧這馬頭,瞧這眼睛,瞧這骨架,瞧這『毛』『色』……絕對好馬!”燕燕痴『迷』地看著。
“這馬廄只有這一匹馬,左右兩邊馬廄的馬都不敢靠近,這馬『性』子一定很烈。”
“馬倌只給它添草,別的馬都沒有,肯定是要堵上它的嘴,我很想聽它嘶叫一聲。”
“對,好馬聽叫聲就能知道。”
旁邊馬倌聽著她們談話,額頭的汗越來越多,手都開始發抖了。兩位大小姐上前,揮手叫他讓開。
烏骨裡親手給那馬喂草,燕燕卻從手帕裡掏出幾塊果飴果脯,用小刀割得極小,走到馬欄邊,見烏骨裡已經餵了一番,才道:“二姐,現在輪到我啦。”
烏骨裡見她託著那果飴,便已經後悔:“哎呀,燕燕,我怎麼沒想到呢!”
燕燕手託著果飴,遞給那馬,那馬吃了一會兒草,正是饜足之時,聞到糖香,忙伸過頭來,將燕燕手中果飴『舔』得乾淨,更溫馴地低下頭來,讓燕燕輕撫它的腦袋。燕燕『摸』了會馬頭,又『摸』『摸』馬背,餵了幾塊果飴以後,見那匹馬一副舒服的樣子,扭頭道:“二姐,你要先來嗎?”
烏骨裡搖了搖頭。她姐妹俱是從小騎馬,對馬『性』亦是懂的:“不必了,它吃了你的飴糖,你去馴它更好。”
燕燕燦爛地一笑:“好吧,那下次有好馬,你先挑。”看那馬渾身俱黑,唯四蹄雪白,扭頭問:“這馬可起名字了?”
馬倌忙道:“不曾呢。”
“那就叫它烏雲蓋雪吧,以後它就是我的啦。”說著,燕燕就轉身進了馬欄,一邊輕撫著馬,一邊解開系在柱上的韁繩,趁著馬鬆懈下來,翻身上了馬背。
這匹未馴養過的野馬,雖然被套上馬韁趕到上京,但終究野『性』未馴。見有人騎上馬背,又被放開韁繩,立刻長嘶一聲,躍出馬廄,放開蹄子狂奔『亂』跳,要將馬背上的人甩下來。
燕燕緊緊抓住韁繩伏在馬背上,一邊柔聲安撫,一邊拿仍然帶著果飴味的手給馬聞。馬被人騎上,出於動物的本能受驚而跑,但它本來就吃得飽了,又吃了糖,再覺得馬背上的人沒有危險『性』,馬蹄就漸漸放緩。
燕燕見它放緩了步子,忙又拿了一塊果飴去喂,如此再三,那馬居然沒有繼續發作,彷彿認可了讓這個無害的小姑娘繼續待在它的背上。
但聽得馬鈴聲響,烏骨裡帶著侍女騎著馬也追了上來,見那匹馬已經慢了下來,高興地叫道:“燕燕你真行,這麼快就馴服了烈馬,果然還是我家燕燕最能幹最聰明瞭。”燕燕得意揚揚地聽著自家姐姐吹捧:“那是自然。”
不顧馬場主管苦勸,燕燕就要騎了新馴服的馬直接回府,她打算趁這幾天與新夥伴加強一下感情,這樣待春捺缽時,便可壓下皇族後族眾女,一舉奪魁。
燕燕騎著馬,與烏骨裡及眾侍女們得意回府。不想剛出馬場,轉入街市,忽然聽得一下鼓聲巨響。
附近是西市,很多時候用來處斬犯人。通常殺人前會在西市口有三通鼓響,以吸引眾人圍觀,達到威懾目的。近年來穆宗殺人漸多,所以這種鼓聲巨響,眾人聽得熟了,連騾馬都不驚。
不想燕燕今日所騎的這匹烏雲蓋雪,從來不曾聽過這種如巨雷般的聲響,對它而言直如天塌地陷、山洪暴發。這馬本來就『性』野,剛才吃飽了懶得計較,並不算真正馴服。此時聞得巨響,野獸對於危險本能的恐懼讓它驚跳起來,長嘶一聲,不辨目的地『亂』奔起來。
燕燕驚叫一聲,前面就是街市,行人眾多,這馬要闖到那裡,可不就惹下大禍了嗎?她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勒馬,可哪裡能勒得住,眼見那馬直奔過去,無奈之下只能硬生生把馬頭往另一個方向扭去。
烏雲蓋雪本就『性』烈,此時受驚之下,更是暴怒起來,只一味『亂』闖,隨便朝一個方向就徑直奔了過去。
燕燕已經顧不得許多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勒住它別讓它傷人”,被這匹野馬越帶越遠。只聽得烏骨裡大叫:“燕燕,燕燕……”又似聽得大姐胡輦在叫。
她模模糊糊地想,自己大概是太怕大姐了,所以把二姐的聲音也聽成大姐的了。卻不知道身後,正是胡輦騎馬追來。
原來她姐妹在馬場搗『亂』,馬場主管一邊敷衍,一邊連忙派人通知大姑娘。胡輦聞訊大急,連忙將手頭事情匆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