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彰愍宮,耶律賢立刻道:“派人去把普賢奴的『乳』母叫來。”
燕燕點了點頭道:“我剛剛已經讓良哥去喚『乳』母過來了。”
過得不久,良哥帶著普賢奴的『乳』母走進內室。
『乳』母行禮後,燕燕劈頭就問:“今日二皇子在主上和我面前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是你教的。”
『乳』母頓時臉『色』煞白,慌忙跪下,拼命磕頭:“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燕燕見她慌張,和耶律賢對視一眼,語氣便凌厲起來:“一介『乳』母竟敢品評朝廷重臣,你為何不許二皇子和韓樞密使親近?”
『乳』母心虛地看了一眼耶律賢,喃喃地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耶律賢冷冷地道:“說。”
『乳』母拼命磕頭:“宮外有些風言風語,說三殿下乃是皇后那年趕赴幽州解圍時懷上的。又說二殿下喜好騎『射』,也、也不太似主上,怕又生了什麼流言,害了二殿下。所以,所以,奴婢才叫二殿下遠著點韓樞密使。奴婢是一片好心哪。”
耶律賢和燕燕均聽得臉『色』大變,耶律賢揮手將几案上的杯盞揮落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臉『色』鐵青地問她:“荒謬!哪來這種謠言!”
燕燕嚴厲地道:“這話,你有沒有跟普賢奴提過?”
『乳』母連連搖頭道:“奴婢絕不敢在二殿下面前『亂』說。”
耶律賢道:“這種混賬話,是誰告訴你的?”
『乳』母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聽外面人說的。”
耶律賢道:“查,徹查!竟有這種荒誕流言!”
耶律賢說著忽然捂著頭倒下。
燕燕臉『色』大變道:“主上!快去請迪裡姑。”
待迪裡姑診治後,耶律賢醒轉過來,燕燕立刻叫來了韓德讓,當著耶律賢的面,燕燕咬牙切齒地道:“這流言必須徹查,竟然把皇兒牽連進來,我絕饒不了此人。這件事拜託給你。”
韓德讓心中也是驚濤駭浪:“這個謠言來得莫名,兩位皇子無辜受累,臣定當盡心竭力,查出真相,將此人繩之以法。”
燕燕轉頭凝視韓德讓:“一切都拜託你了。”
韓德讓肅『色』一禮:“娘娘放心。”
燕燕欲言又止:“你自己也小心。”
韓德讓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時至今日還想靠這種小兒伎倆對付我,實在是太小看我了。”
而不知道怎地,關於小皇子的流言,一時間已流傳甚廣。
這天胡輦與烏骨裡進宮來看燕燕,先是問了皇帝安危,燕燕不解其意,道:“迪裡姑開了『藥』方,說是氣急攻心,傷了根本,接下來要好好靜養一陣子。”
胡輦道:“不是說主上精神好多了嗎?怎麼忽然就暈倒了?”
燕燕略有些難堪地別過臉,本不想說,怎奈烏骨裡急道:“主上都病成這樣了,你對著我們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燕燕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氣道:“你們可曾聽到外頭的流言?”
胡輦心頭一驚,佯裝不知:“流言?什麼流言?”
烏骨裡卻直截了當地說:“是說胡都堇那個吧?”
燕燕看向她:“二姐,你也知道了?”
烏骨裡冷哼一聲,得意洋洋地說:“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這個流言是誰放出來的。”
燕燕一驚,問她:“是誰?”
烏骨裡道:“還能有誰?就是韓德讓那個成天病懨懨的夫人唄。她啊,忌恨韓德讓常常出入宮門,就乾脆放出這麼一個不成體統的流言,直接斷了韓德讓的仕途,跟著她回幽州。”
燕燕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個回答,簡直哭笑不得:“這不可能吧。韓德讓豈會任由她胡來?”
烏骨裡卻道:“他們男人怎麼會知道後宅女人的事情。”她壓低了聲音,煞有介事地說:“你仔細想想,這麼一個流言出來,能傷害到誰?能傷到你?胡都堇?主上?都不會。咱們比誰都清楚,胡都堇是早在黑山就懷上的。唯一難堪的只有韓德讓,他身為臣子卻再三被捲進這種流言,遲早得自請外出,那可不就合了那個女人的意了。”
燕燕聽得她這般分析得頭頭是道,竟有些將信將疑起來,口中卻道:“說到底這都是二姐你一個人的猜測,作不得準。”
烏骨裡瞪著燕燕,直問道:“你還有比我這個更合理的猜測嗎?”
燕燕一時語塞:“這……”
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