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律賢原以為“對一個無辜的孩子暗中下毒手”是指的小皇子,聽到後來才忽然明白過來,厲聲道:“你說什麼,這麼多年來……你、你做了什麼?”
蒲哥流淚:“我對小皇子下手,是受罨撒葛所要脅,因為我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十幾年前,我就曾經受他要脅,在你服用的『藥』物之中下毒……”
耶律賢只覺得心口如擊大石,他退後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顫聲道:“原來、原來朕一直長年多病,原來真的不是體弱,真的是中毒?是罨撒葛叫你下的毒?”
蒲哥掩面而泣:“當日我們的生死,皆『操』於人手,我不敢不應。我當時只是想,就算我不答應,他們要對你下手,你也是避不過去的。可我,我不想死……是我貪生怕死,自此受制於人,一步錯,步步錯,從此不能再回頭。明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懷節皇后,更對不起先皇。我死了下到黃泉,也沒有面目見他們,對不起,對不起……”她反反覆覆,說了許多句對不起,忽然間渾身一顫,臉『色』扭曲,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牙交緊咬,渾身痙攣,好一會兒,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叫道:“他給你下的毒,我留下了一點,那瓶子在我房間佛龕後面,你看看能不能……”
她雖然是用盡力氣而叫,但聲音卻微弱之至,然而耶律賢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終於上前一步:“蒲哥太妃——”
蒲哥看著他,悽然一笑:“能不能有用……”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一動不動。
耶律賢失聲叫道:“快來人,看看她怎麼了——”
守在門口的侍人們連忙趕進來,迪裡姑匆忙而進來,『摸』了一下蒲哥太妃的呼吸,嘆道:“主上,太妃去了。”
耶律賢看著蒲哥的屍體,只覺得有說不出來的憤怒,眼前的屍體、孩子的哭泣、再到從小到大自己身上的病痛、乃至於祥古山沖天血光,這樁樁件件,都是那個早就應該死去而還沒死去的人所做下的。
他的神情越發地冷酷,罨撒葛,我發誓,我一定要看著你,死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