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蒲哥死去的同時,燕燕的崇德宮也來了一位客人,正是趙王妃烏骨裡。
她見了燕燕,劈頭就問:“你們調兵遣將,是要對付女裡、高勳,還是罨撒葛?”
燕燕一怔:“二姐,這次你的訊息很靈通啊。”
烏骨裡冷笑:“他們害了阿爹,又害喜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告訴你,自從喜隱離開上京,他的人馬就交到我手裡了。我讓他們全部給我盯著高勳、女裡,還有罨撒葛府上。果然見他們這幾日一直出入異常,我急著來告訴你,進宮時就看到宮中戒嚴,是不是你們要正式開戰了。”
燕燕看了看烏骨裡,點頭承認:“是,罨撒葛扣押了大姐,並已經與高勳女裡聯手,而且還想暗害我的孩子。”
烏骨裡道:“我不管你要對付誰?”一邊拿出令牌拍在桌上:“李胡留給喜隱的兵馬,現在在我手裡,我可以聽你呼叫。只要你在事後,能夠讓我將功折罪,放喜隱回來。”
燕燕大喜,拿起令牌:“二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如今大姐在罨撒葛手中,我們聯手,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烏骨裡翻個白眼:“不是為了大姐和喜隱,哼,我才懶得理你。”
燕燕看著烏骨裡微笑,烏骨裡的臉也拉不下來了,終於兩姐妹相視而笑,兩雙手握在一起。
這一日,空寧進走浣房,兩個浣衣『婦』在院子裡洗衣服,幾個架子上曬著衣服。
見空寧帶著一個小丫環抱著一疊衣服走進來,一個浣衣『婦』站起來擦擦手來接衣服,討好的道:“空寧姑娘,這種送衣服的事哪能叫您親自來作呢,隨便叫個小丫環送過來就行了。”
空寧淡淡地說:“這兩件衣服繡著金線,要小心洗,我怕小丫環傳話不仔細說忘了,所以自己過來。”
那浣衣『婦』忙奉承:“那是那是,怪不得空寧姑娘在王妃跟前,總是頭一份,果然做事仔細,與別人不一樣。”
空寧抬頭,就看到架子上晾著的白麻布,皺眉道:“大王的傷口還沒好?”
浣衣『婦』忙陪笑道:“是啊,高六總管說,每天要用買來的新細麻布煮過晾過,才給大王去用。這不,鍋上還煮著呢。”
空寧轉頭看了看鍋上煮著的白麻布,點了點頭。
那浣衣『婦』似是一個小管事,此時就叫另一個淙衣『婦』道:“吉瑪,你帶她去房中拿王妃剛洗好的衣服。空寧姑娘,您稍坐會兒。”
那小丫頭不由看了空寧一眼,空寧並不理她,只坐在那浣衣『婦』端出來的凳子上,掩嘴打了個呵欠。那小丫頭無奈,只得跟著另一個進去了。
空寧懶得理會那浣衣『婦』喋喋不休的奉承話,微閉著眼睛似聽非聽,就聽得那浣衣『婦』在一堆誇獎中卻說了一句:“……虎思大叔說過幾日是您生日,我想著不知道您喜歡什麼……”
空寧半閉著的眼睛中陡然一道寒光,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見整個浣房的人不是忙著洗衣曬衣疊衣,就是在收衣送衣,都離她二人頗有些距離。
空寧忽然笑了,看似享受著奉承,卻笑道:“我們做奴婢的,哪有這個講究……”接著便用低若蚊蟻聲音道:“虎思大叔跟你說什麼了?”
那浣衣『婦』一邊用正常音量說著奉承話,另一邊卻見縫『插』針地低聲道:“皇后有話,三天後,四更天,送王妃從南三門走。”
空寧邊笑著拿起放在一邊的『奶』茶喝著,一邊低聲:“王妃有孕,就怕她不走。”
那浣衣『婦』低聲道:“皇后說,皇太叔是殺死思溫宰相的主謀,王妃不走,她不好動手……”
話未說完,就見空寧的手一抖,整碗『奶』茶全扣在自己的胸前了,那浣衣『婦』一驚,忙扶住她:“空寧姑娘,你沒事吧。”
就見空寧臉『色』慘白,扶著的手竟是冰冷而顫抖,她這一動靜太大,就見院中幾個浣衣『婦』都看了過來。
空寧頓時回過神來,揚手就是給了那浣衣『婦』一個耳光:“都是你不好,把我衣服弄髒了。”
那浣衣『婦』連忙跪下來相求,空寧一臉“怒『色』”,那小丫環也剛拿了衣服出來,見狀忙上前來問,那浣衣『婦』沒口子地陪不是,空寧一甩手,怒氣衝衝地走了,走到一半就道:“我先回房換衣服,王妃那裡你同我說一聲。”
那小丫環卻不敢走,一直將她送回房間,扶著她進去了,還在門口等著道:“空寧姐姐,我等你。”
空寧進了下人的耳房,拉上簾子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