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倒是希望那會是個好地方,如今太忙了,你又在孕期,我便命雲羅高鄴等人率著八千多人將夜風送往九龍山,順道還要他們去一趟祁連與董明匯合交涉一下一些事情。”說著寡月握著顧九的手,“若是日後得空,我們一定要親自去的……”
顧九覺得他的眼有一種魅力能將她的心思都瞧了去,她默默點頭,末了竟是在他溫柔的注視中睡著了。
寡月給顧九掩好被子,許久才從榻前站起朝著書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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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宮。
堆積如山的奏摺擺在書案上,那少年一本一本的翻閱著,終是一手將那奏摺扔了出去。
一旁的宮人們都嚇壞了,跪到了地上。
“全是參先生的!”卿沂厲聲一吼。
一本接著一本,什麼殘害忠良,利慾薰心?
這時候玄達入殿,單膝跪地:“聖上,孤將軍求見。”
“宣。”卿沂皺著眉道,“先將這裡整理一下。”
玄達手快將那些摺子撿了起來,才出殿去宣孤蘇鬱。
那一身黑袍的男子入殿,在書案前跪地見禮。
“平身。”卿沂說道,“將軍深夜見朕何事?”
孤蘇鬱眉目未動,冷沉著聲音道:“臣只是來請聖上務必體現丞相別做的太過火了。”
卿沂一駭,蹙眉,“將軍什麼意思?”
“為父輩平反雪冤雪恥也好,那些真有罪的便罷了,那些如今頂著好名聲的,好歹門下門徒者眾,又佔著鴻儒的位置,即便年輕時候真做過不好的事情,罰一罰也就算了,要是再多出幾個前晚的例子,面子薄,一進天牢就自刎了……那認死理的門徒們再一鬧,毀的便是相爺的名聲……”
卿沂一聽恍然大悟,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來,孤蘇鬱說的有理,他若是不提點一下,丞相這裡做過火了,即便是他也沒有辦法了……
“孤將軍說的是,這事朕會告知丞相的。”卿沂忙說道。
孤蘇鬱眉頭一皺,陰寒的目瞳孔微縮,這聖上畢竟年幼,竟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人說了過去,為帝者心中沒有主意恐怕不成……
“聖上,世人多蔽,貴耳賤目,重遠輕近。聖上可知這其中意思?若是今日來的是旁人,你也聽了去?臣告辭。”孤蘇鬱說完轉身而去。
卿沂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孤蘇鬱的背影,眉頭一皺,這人真是放肆,他又不是他的帝師,如何有資格同他說教?!
他心中煩躁,突覺這為帝不是想象之中那麼簡單的事情,倒是應像哥哥當年那樣,廣招天下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