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過去的寡月說道。
他手中拿著顧九給他制好的衣袍,說不出話來,以往他的衣服都是隻要看的順眼又便宜便是花錢買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
他的目光落在靛青色衣袍上的雪白狐狸上,心中一悸,他記得慕華胥有一件火紅色的袍子上繡著血狐,那也是九兒的手筆吧。
見他沉默,顧九撓撓頭,倒是與他想到一處去了:“你別誤會啊,你這隻狐狸我可比慕華胥的那隻下的功夫深,你的應該是第一隻,這不,要等著你生日才能拿出來嗎?”
寡月忽地笑了,他倒是不在意這個,倒是這慵懶打盹的睡白狐,看著溫溫濡濡的,讓人心中柔軟。
他又拿起另一件,袖間飛鶴,更顯文人之清高氣息,雖顯清高卻靈動而不呆板,到底是極好的,她知他愛素色,這件便是舉世無雙的一件。
“敢明日穿一件我看看,明日不行,後日,後日不行大後日……”顧九笑道,“總之我想看。”
“嗯。”他答道。
其實顧九想給他做一件的,在長安的時候她有給他縫一件低質的絹布袍子,只是還沒有縫到一半便等來了他的和離書,後來她走時都未將那半件袍子給帶上。
開端不好,便也不想繼續,也許,她比常人更害怕分離。
臘月初九一過,顧九再去毓秀坊的時候來了一個人。
“九爺是位公子,人已經在您的房間裡等著了。”
公子?顧九狐疑的凝起眉。
蘇娘對將將進門的顧九說道。
“我這就去。”顧九邁著大步往自己房裡走去。
方進門就瞧見穿著男裝坐在賓客椅上的姚思珺。
“怎麼學乖了?這回穿起了男裝?”顧九走到椅邊坐下,眯眼打量著姚思珺,又伸手端起一旁的熱茶,早上出門忘記帶斗篷,來時一路上有些冷。
姚思珺傾身向前,說道:“只有你能穿男裝我便不能嗎?”
顧九瞳孔略縮,“噔”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
“姚小姐來寒坊有何指教?”
姚思珺鳳眼一眯,道:“九爺還真真是九爺,倒是當初我和我哥豬油蒙了心,救了你,我今日來只想告訴你,你和姓洛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說我該不該把你和那小子的事情告訴姚瑋瑢那賤人好好刺激她一番,再或者將你們的事情告訴你那個還沒露過面的‘小夫君’呢?”
“你威脅我?”顧九冷聲道。
“這個軒城不止我一個知道九爺是女人,洛浮生不也是知道嗎?”姚思珺笑道,“九爺果然是和洛浮生有一腿,我說那洛少將軍怎地沒再往姚府跑見那賤人了,原是每日裡站在毓秀坊看九爺了。”
“你……”顧九愣了一下,方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出征那日那人都在九爺坊外站著,九爺沒看到,我可是看到了的,洛浮生若不知道九爺是女子,難不成還是看上一個男人不曾?”姚思珺再道,“我倒是很樂意將這事告知姚瑋瑢那賤人,想著那賤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洛少將軍的大腿哭哭啼啼的樣子,我就解氣!怎麼樣,九爺現今我們可是一條戰線上的,洛浮生若是一腳踢了姚瑋瑢,你可得是少將軍夫人了!”
“商門婦總是被人輕視的,這洛家到底是世代功勳!”末了,姚思珺添了一句。
“哈哈哈……姚小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姚家,虧你想得出來!”顧九道,“對不起你說的這些九爺我都沒興趣,我想整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不會傻到陪上自己!不過……”
顧九走的離姚思珺更近一些:“若是姚小姐,非要將這事拿來刺激姚家嫡女,九爺只能說‘請便’!還有別以為你派人跟著‘靳南衣’我不知道!將一品樓外你的眼線都撤了!否則我休怪我不客氣!”
“哼,九爺好大的口氣!”姚思珺從座椅上站起,“別以為我不知道,靳公子至今未娶,聘則為妻、奔則為妾!你與靳公子私奔嶺南,將靳公子害得那般模樣,若不是我與我哥救了你們,靳公子早就被你整死了,你這種女人不配為靳公子的妻子!”
顧九被她罵懵了,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她和靳南衣私奔?姚思珺的想象力,還真是她低估了!
顧九扶額,道:“姚小姐,你說這些是想說我不配做南衣的妻子,你才能做南衣的妻子嗎?”
“的確如此,這幾日靳夫人可是與我很談得來呢!”姚思珺說道。
“你……”顧九被她的話唬的一怔,隨即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