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林子說道。
“快到了……”身下的人吃力地說道。
“……”顧九也不同他說話了,知道他倔強脾氣,也不同他說話耗費他力氣了。
寡月只是覺得背媳婦是一項必須得練習的課程,他甘之如飴。
腳下的枯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顧九一手搖晃著一個火摺子為寡月照明。
許久,才瞧見盈盈水波。
“到了!”顧九大叫一聲,心中喜悅,“真的好美。”
月牙彎彎,湖水很清很靜,一派祥和。
是個很美的湖,也許不同於那夜夢中的仙女湖。
難得見到顧九歡喜,寡月自是高興,將顧九放下。
“你歇會吧。”顧九將腳邊的地收拾好,弄出位置給寡月坐下。
等寡月坐下後,顧九才坐到他身旁,她偏頭一手支著下巴凝著寡月。
寡月被她瞧得頗為羞赧,不時的伸手給她打理頭髮。
顧九接著微弱的月光,和湖水的光芒,凝著此刻寡月俊逸的臉。
側臉,宛若神祗的美……她早就發現了……
也許正面瞧著只是清俊,或者,並不是像卿泓慕七的絕美傾城。可是他的側臉,在黃昏時候,夕陽落下的時候;或者是皓月當空,寒梅傲雪;再或者是此時湖光盈盈,月牙淡淡;都能品出一股宛若神祗般的美……
若是再配上一曲橫笛,那模樣,估摸著會迷倒無數女子……
也許是太多人不懂得欣賞了,又或者是往昔他為陰寡月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願意多瞧他一眼。如此良月,便被無數人生生錯過,而她,又何其有幸。
寡月被顧九凝得都不敢直視顧九了,微垂著溫潤的眉眼,盯著自己的衣襬發呆。
一陣陰風吹過,他似乎是聽到顧九喃呢了一句:“好想煮飯……”
後來,就成了這般局面——
那男子是何時跟來的!
竟然讓他失了警覺。
“你放開她!你若傷她分毫,我誓必要了你的命!”溫潤的少年,雙目通紅凝著一身黑袍的男子。
而那男子絲毫不曾理會他,徑直地掀開顧九的面紗,對著那張濃脂厚塗的臉,長眉凝成一團。
突然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在顧九臉上大力的擦拭起來。
“你幹什麼?很疼你知道嗎?”顧九掙扎著說道,那人卻不與理會。
“你放開他!”寡月厲聲一吼,已莽撞朝那人出手,那人卻黑袍一掀,退後數米,摟著顧九的手更用力了些兒,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
終於瞧見一張清秀的小臉,他才扔了那張帕子,冷冷道:“誰準你抹那該死的東西!”
他從未見過她塗脂抹粉的模樣,當然在她揭下面紗後沒有認出他,也好在他留心了!
顧九眉頭猛地皺起,這聲音激起她記憶深處蘊藏已久的恨意——
又是這種口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