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心給顧九打理著頭髮,將一縷一縷的青絲梳的根根分明……
待他放下木梳,竟有些氣息不穩地一把將顧九摟住,溼漉漉的頭髮貼著他的面頰,冰冰涼涼的觸感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燥熱。
他好想開口,問顧九,他們能不能再煮一次飯?他忍得,真的好辛苦……
他氣息不穩,溫熱的呼吸氣息婆娑著顧九的耳垂,顧九隻覺得渾身突然之間燥熱無比……
她神經緊繃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受不了了!
那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在她耳邊迴盪著,她的腦海裡再沒有其他的聲音,只剩下他的呼吸聲,彷彿帶著心臟跳動的頻率,那人摟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不光如此他修長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迅猛。
“停下。”
顧九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兩個字的,心中期待而又畏懼,不安而惶恐……
可是這樣無情地打斷,真的好嗎?她回頭想解釋一下,她只是還沒有心理準備……
回首,就對上那少年,通紅灼熱中又帶著濃濃受傷的眼……
修長上揚的鳳眼,透著薄薄的紅,不知是方才情緒太重,還是此刻心酸太重,他纖長濃密上翹的睫羽輕輕顫動著,臉上的薄紅褪去,一轉蒼白。
顧九薄唇動了動,朝那人近了一步,她伸出手想去撫摸他帶著哀傷情緒的鳳目,卻因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手就懸在了空中。
“寡月……”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要排斥他,她只是還沒有做到準備……
而且……
寡月不是和顧九生氣,他也不是想看顧九為他擔憂的樣子,他只是太在乎顧九了……
他偏執地以為,顧九對他身體上的排斥,起源於在西涼,在軍營裡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強迫了她……。
只是日後每每面對顧九,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那次,是他的錯。
可是他卻又有些不願把那次當作錯誤,因為,他心甘情願犯錯。
若是真錯了,便要他用一生來贖罪,他不會再強迫她的……
顧九曾想告訴陰寡月,那一夜的纏綿方式並不完整,可是每每都覺得說不出口。這種話,要她如何告訴他?
還有她的完璧之身,就讓他新婚之夜的時候自己去發現吧。
只是,又不知要等多久了……
死寡月,臭寡月,他想“煮飯”,就想辦法將她娶回去嘛!
想到這裡,顧九莫名的臉又紅了。
畢竟都這個年紀了,想著“煮飯”也是人之常情……
顧九千思萬想,覺得她該同他好好談談,他們那夜什麼沒有“生米煮熟”,還有,她是完璧之身,還有“煮飯”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若是好“煮熟”,郎凌霄也不會苦心求子而不得了……
所以,《春宮錦集》那種東西還是可以觀摩的,不然為何會有人將它畫出來呢?
顧九越想臉越紅,什麼時候她這麼不純潔了?
她若是將他帶壞了,天天想著和她“煮飯”怎麼辦?
寡月茫然木訥地盯著顧九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青黑陰沉的臉,突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九兒她是不是有事情瞞著他?
寡月倒是沒有了先前的受傷情緒,反而一瞬不瞬地凝著顧九,想從她的眼中尋到什麼。
感受到他的目光,顧九偏頭望了過去,見他眼圈不再發紅,眸中的哀傷也退去,她心中長吁一口氣……
“還,還沒吃飯吧?”顧九柔聲尋問道,那人緩緩地點頭。
“我陪你去吧……”顧九伸手將半乾的頭髮綰起。
那少年卻將她拉到妝臺前,手又拿起那支木梳子。
顧九錯愕了一下,轉頭想問他,卻被那人按住了腦袋。
“九兒別動……”那人聲音有些沙啞,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握住她一縷頭髮。
他要幹嘛?
顧九心似小鹿似的亂撞起來。
見寡月將她一縷又一縷的頭髮抓起,她的頭髮在他修長又溫潤的指間旋轉著,他的動作很生疏,卻又能看出他極力地想要做好,做得嫻熟……
一朵雲髻綰成,寡月伸出一手在妝臺前的一個錦盒裡頭取出幾個黑色小卡子,他將那雲髻固定住,又將顧九餘下的頭髮用木梳打理了一下。
細細的瞧了一下,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