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膩嗎?”蘇三揚起眼簾,眨了眨眼:“哪有鵝肝醬配啤酒的?”
“過去你不曾覺得膩??今日專挑我的毛病來了?!”白九棠惱怒的輪圓了眼,攜著“七分”衣褲帶來的窘迫,眼見著快要崩盤了。
【卷五】 『第41話』 愛是原諒
“我隨口一問也能惹得你火冒三丈,這至於嗎?!”蘇三怔了半餉,轉開視線,與侍者交流起來。
在對方那不太利索的中文回應中,微微沉吟了片刻,重新下了個單:“煎鵝肝配吐司,紅菜湯,金槍魚土豆泥沙拉,奶油烤雜拌,另外開一瓶法國紅酒!”
點完餐後,侍者從容的頷首離去,白九棠卻錯愕不已,她到底遭遇了什麼病變?居然把西洋菜點得行雲流水,就跟在老城廂點小吃似的?!
殊不知某女在現代,曾藉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拋灑父親的財富,亦對“淑女出格”這種幼稚的遊戲樂此不疲。
在高階餐廳中,將牛排切得咔咔直響,引萬人矚目、食客淚奔,已成了每週必上的固定節目。一來二去,想不精通都不行。
白九棠自是摸不清箇中玄妙,猶有質疑的挑起了刺:“你搞什麼啊?這是俄國餐廳,你怎麼點法國酒!?”
蘇三聞言揚起了睫毛,找到了一絲遺失已久的快感,一本正經的說道:“全世界最好的葡萄,產地在法國!最好的五家釀酒廠,也皆在法國。難道在法租界還沒有葡萄酒賣嗎?!”
“你從哪兒知道這些的?”白九棠詫異的輪起了眼眸。
“你都能做出令我大出意料的事,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一點讓你大出意料的事!”蘇三調開視線,輕描淡寫的搪塞道。
“你——”白九棠尤為氣結,卻不敢接話茬,眉頭一蹙一鬆,鼻腔“哼”了一聲,就此作罷。
倆人沉寂了片刻,產自聖達士蒂的紅酒和開胃菜已送上了餐桌。白九棠甚是不耐的展開了一方雪白的餐巾,招呼侍者拿醒酒器來。
要說派頭,他真是不差。要說行頭,真是引人崩塌。侍者有禮的欠了欠身,折返而去。
蘇三端坐在對面,啼笑皆非的開動起來。槍火炮彈與她無緣,生死冤仇尚要按照這樣的意願,才能消減。
倆人靜靜的用餐,不再對話。偶爾偷視對方一眼,又即刻收起了視線。侍者呈上了醒酒器,將紅酒倒入了敞口的容器中,以待它“醒來”。
某男心情不佳,終是低聲抱怨了起來:“喝這個酒,真他媽的麻煩!”
“嫌麻煩你何必這麼做作?”蘇三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梢。
“這跟做作有什麼關係?我如此痛恨刀叉,也不見得用筷子吧?!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喝酒有喝酒的規矩!明明有規矩卻不遵循,那不是全亂套了嗎!”白九棠橫了她一眼,仿若在說教。
“噢?”蘇三聞聲放下了餐具,瞭望迷濛的夜景,托腮凝思道:“如此說來,未來還是有希望的?!”
“撒?”白九棠一心多用,撂出問句又眼明手快,抓起她的手,往上一抬:“你小心我孃的衣裳!”
蘇三落下眼簾一看,活顏悅色的將袖子挽了一轉:“是得小心點!差點沾上醬汁了··”
“剛才說什麼了?”見她收拾整齊便又開動起來,白九棠急切的追問道。
“我說,我們的未來,不一定如想象中的那麼糟!”蘇三垂眸切著鵝肝,頭也未抬。
“為什麼?”白九棠偏著頭窺視她的表情。
“你雖然殘暴,但是講規則,重次序!”
“我殘暴?”白九棠聞言滿臉陰沉的退開了身姿,繼之一頓:“我們??”
“是呀”蘇三依舊未曾抬眼:“老爺子還等著喝滿月酒,我一個人怎麼生得出來?!”
鏤空雕花小桌的對面一片死寂,莞爾被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寧靜。四周投來無數的注目禮,引得蘇三張惶不堪的揚起了頭。
但見白九棠猛然起立,高背椅哀怨的睡在他的身後,兩襟之間的“*”,被夜風撩開了一角,露出了一截槍把子,雖讓人感到膽寒,又被那一襲“七分衣褲”奪了所有注意力。
“白九棠,你要做什麼??”
“聽說有個女人要給我生孩子??”頗為傳神的眉毛異動。
“是啊!興許吧!”蘇三失措的瞪著眼。
“走!”一疊銀元擱置在了桌上。
“去哪兒?還沒吃完吶?”
“跟我去見老頭子!”
萬眾矚目中,奇裝異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