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樣綁好,再放出去,確保它能飛回營地。”
“是。”
“你下去吧,讓他們都盯緊點,不能放過任何一隻過路的鴿子。”
“屬下遵命。”
轉過身的趙佑熙握緊雙拳,想不到真被他給料中了!
他就怕太妃和母妃聽到訊息後會阻攔,把自己的親隨全部留在營外——俞宛秋所住的那排平房,就是給這些人準備的,只因他們都沒進營,所以全部空著——給父王的說辭是,怕他們大隊人馬突然來此,會驚動朝廷的人,所以讓人每隔幾十丈設一哨卡,密切關注山外的動靜。
此舉固然是為了營地的安全,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截獲從山外飛來的信鴿。山裡只有這一座軍營,若有信鴿,必是給軍營送信。他和丫頭,幾番生離死別,歷經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不能再讓任何人破壞他的婚禮!
他是王府世子,在父王答應主婚的情況下,唯一有資格提出異議的,就有他的太妃奶奶。他知道太妃和母妃都想讓他娶自己孃家的女兒,一旦現他要娶外面的姑娘,恐怕會聯手反對,尤其是太妃,上次就自作主張派人向吳家提親,據說都沒跟他父王商量。他從小跟著奶奶長大,本來是很敬重她的,可從這件事,他也對太妃奶奶有些失望,再疼愛,關鍵時刻,還是把他當成了工具——為自己孃家謀福利的工具。
每想到這一點。趙佑熙就覺得既無奈又悲哀。他以世子之尊,武功又這麼高強,還是被自己的親人算計,他的親生母親,直接下藥把他麻倒在床上讓她孃家的女兒上,這樣的母親讓他寒心。他以為奶奶會好一點,看他真心喜歡丫頭,會成全他,會很高興看到他幸福。誰知也一樣,為了阻擾他成婚,居然連“病危”都用上了,也不怕犯了忌諱。
既然她們都不肯真心替他著想,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他就跟丫頭在外面成了親又怎樣?父王親自主婚,誰敢說這婚禮不是真的!等他帶著丫頭巡視完各處營地,都到明年了,他們早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看那些人還怎麼反對。
其實,他的親隨手上就帶有信鴿,可軍營這邊有他們專用的,換了怕認出來。但願那隻鴿子只是受了輕傷,養一晚上後飛得起來,明天下午能把信送到。他敢肯定太妃奶奶沒病,就是想騙他父王回去,好讓他的婚禮泡湯。他並非不讓父王回去看奶奶,但得等主持了他的婚禮再走,就拖半天,即使父王看到鴿子身上的傷,猜到他動了手腳。也會體諒他的吧。
因為這隻鴿子,也因為太過激動,婚禮前夜,趙佑熙竟然失眠了,在新床上烙了半夜燒餅。
按當地的風俗,婚禮前夜新郎必須睡在新床上,這叫“壓床”,最好再請四個童子一起壓。可軍營裡哪有小孩,趙佑熙也受不了別人睡在他和丫頭的床上,變通的結果,是用金箔包了四隻“金豬”,壓在床的四角。
他怕碰到金豬,只敢睡在床中央,山裡晚上風涼,他抖開一床被子想蓋,抖落了一身的棗子花生芝麻桂圓。他撿起一顆棗子丟進嘴裡,甜蜜的滋味慢慢化開,不禁在黑夜裡笑了。
再想到明晚,這兒就不只他一個人,丫頭會躺在他身邊,他可以把這些抖在丫頭身上,然後開始享用……鼻子裡又湧出一股熟悉的熱流,趙佑熙暗叫一聲“糟糕”。慌忙跳下床,地上隨即出現了幾滴血印子。他再次笑了,告訴自己說,沒關係,這是最後一次了。
直到四更趙佑熙才朦朧睡去,臨睡前還特意跟小福子交代:“有事馬上叫醒我。”
小福子知道世子心裡擔憂,就怕婚事有變。他自己也很緊張,根本不敢睡,整整守了一宿。直到看見姑娘屋裡亮起了燈,有人出來打水洗漱,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新娘都開始打扮上了。總不會有人這個時候還跳出來說:“今天不拜堂吧”。
新房裡也很快有了動靜,看著才睡了一個多時辰的主子尚帶著睏意的眼,小福子勸道:“還早,您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趙佑熙往外探著頭:“我聽到對面好像在唱歌。”
小福子回道:“那是山裡人嫁閨女時唱的喜歌,圖個吉利。”
趙佑熙攛掇著:“你去聽聽,她們都唱了些什麼。”
小福子很知趣地提議:“您是不是很想去聽?前門有人,我們可以悄悄繞到後面啊。”
趙佑熙什麼睏意都沒有了,運起輕功從樹梢上掠到丫頭臥室的後面,隱身在一顆樹上,聽屋裡的喜娘唱著:“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齊眉,三梳梳到兒孫繞膝,四梳梳到滿堂富貴……”
他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