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像妖嬈的花枝爬在他的面板上,仔細看時才發覺被圖騰覆蓋的面板下是無法消除的棕色疤痕。
這就是洛英秋給他做下的標記,就像是風瀾右眼紅色的圖騰一樣——
標記不是為了修飾,而是為了掩蓋原有的缺陷。
封河唸咒,但沒有任何效果。
玄靜全身面板都呈現失血後的蒼白,除了略微的心臟跳動,幾乎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甚至連呼吸也無法捕捉。
“玄……“封河喚他。
她端來熱水給玄靜擦洗身體,茫然的看著玄鏡痛苦的臉。即使昏迷,他的全身肌肉也是緊繃著沒有任何放鬆。
“玄……我們回家了,看看我啊……“她用毛巾擦著玄鏡的臉。
該怎麼辦……只能找洛昌昔幫忙了嗎……
“玄,我帶你去找舅舅。”她也不管舅舅會怎樣責怪她如此胡來,即使被舅舅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沒關係……
只要玄鏡脫離危險……
“人類有這個能力嗎。”
睡在沙發上的風瀾緩緩地睜開綠色的眼,冷笑道,“你的靈力高於任何妖師,連你也沒辦法治癒他,普通妖師沒有任何幫助。”
風瀾已經連續兩次使用妖力為玄鏡延續了性命,因此已經疲憊不堪,根本沒辦法把封河帶到洛邑。
“玄鏡……”
封河茫然的握著他冰涼的手,將靈力匯聚與右掌灌輸給他。
又在做折損性命的事了。風瀾無奈。被玄鏡知道了,他肯定又會對封河一頓說教——
他懶懶的站起來。“你哪裡也不許去。”扔下一句,他跳出窗外。
龍神 拯救
他走的有些氣短,身體沉重的無法動彈。但好歹半死不活的走到了樹下,抬頭仰望——傍晚,夕陽餘暉。
白色長裙的女人坐在樹上,臉上依舊是白色的面具,白色的長髮飄揚,
“……水霖。”他開口。
“你已經消耗了百年的修為。”龍神平靜的開口。
“……”他沉默。如果沒有提前吸取雲袖的精元,他現在一定連人型都無法維持。他冷笑一聲,說道:“那麼你要看著我繼續消耗下去?”
“所以我才讓你找到我。”龍神的聲音平靜。在許多妖精的理解裡,神都是沒有情感的存在。神的心思,誰也無法猜測。
“你還是這麼莫名其妙。”
龍神很少見的,發出一聲輕和的笑聲,像是天籟的絃音在微風中化開來。“答應你就是了。這麼短的時間裡……你的變化真是大啊……”
龍神的身形消散,化為一道白光匯成一條透明的白龍,細長柔軟的身軀在空中盤旋兩秒後忽而疾掠而過朝向封河所在的房屋——
“……喂。”什麼時候神明會如此爽快了?
封河看著一陣風略過後出現的戴面具的女人。她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身形纖細的幾乎沒有重量。封河從沒見過她,但在她身上感覺到的是純淨的毫無惡意的氣息……就像是天翁那樣,但是這個氣息又高貴了許多。
風瀾也跳入窗戶,喘著大氣。
女人全身都散發出白色熒光,封河下意識地避讓開——水霖走向玄靜,左腿抬起壓在床沿上,忽而散發出的白光瀰漫了整個房間。
“唔。”封河用胳膊擋住眼睛。
因此沒人看得到女人的容貌。她將面具向上揭起,俯身將她溫潤的唇覆蓋在玄靜嘴上。她將嘴張開,一顆金色的內丹被推入玄鏡的嘴裡。
他胸口的裂口迅速癒合,面板平整完全恢復。同時受白光籠罩的風瀾也發現自己結痂的傷口全部化為白煙消無。
內丹再收入她的嘴裡,將面具拉下重新遮住面孔。白光消散。
玄鏡沒有醒來,但胸膛已經有了起伏,甚至可以張開口大口的呼吸——
“玄!”她衝上去抱住他,感受到他全身的血液與脈搏恢復生機的律動。
龍神無聲息的走向視窗。
“謝謝!”封河對她喊道,“你是……”
“龍神。”風瀾回覆,繼而忽略了封河望著水霖,“需要什麼代價,就從我身上取。”
“對應的代價,我已經取了。”龍神平靜的回覆,“從玄鏡這裡。”
她知道這個妖將叫玄靜。
風瀾忽而有些毛躁。“是什麼?”他急切地問。
“不用擔心。對他來說……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水霖化為白龍躍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