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並不能知曉其中緣由,真真急煞人!
雷君浩之以為秦渠眉為著描描之事心中不痛快,自己本就是勢在必得,因此更不能多說什麼,萬一心軟,做出不可能實現的承諾來,倒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一盞油燈,兩幅心腸,各有別情,只聞燈花噼叭作響,再不聞人語之聲。
謝描描這夜得了秦渠眉傳信過來,只道今夜宿在了聽雪軒,她與敏兒早早關門睡下,輾轉反側,一時想著怎樣避開雷君浩,一時又想著秦渠眉今日聽聞自己的話,也不知心中作何想?一時又為自己的大膽羞愧,夜深人靜,面上作燒,憂腸百結,至五更方朦朧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床,秦渠眉便將各院中奴婢召集在中庭,只除了謝描描身旁的敏兒,連秦母與蘇寧身旁的丫環都全召集在了一處,著人將紅玉拎到了中庭當院。紅玉昨夜在院中凍了一夜,肋骨也不知道被秦渠眉踹斷了幾根,神識早已不清,此時春光大洩倒也不曾作出激烈反搞,一眾僕人遠遠散在四周,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這些人之中,就有翠玉福玉等人。藍玉是個膽小的,昨夜一晚不曾入睡,此時雙眼佈滿血絲,全身仍是哆哆嗦嗦,說不出多餘的一句話來。福玉心腸寬厚,暗暗嘆息一聲,惟獨翠玉冷冷一笑,低聲道:“沒本事的東西,打死活該!”她只道昨夜莊主在山石子後面聽到了她的話,卻沒有立時發作,定然對自己也有三分意思,她向來自恃容貌不遜於蘇寧,行動間更是小姐作派,蘇寧雖知這丫頭心思不純,但寄人籬下,她又哄得秦母極是歡心,倒不必為了自己在姑母心中的形象徒惹她不開心,平日也只是丟開手去,不多作計較。
秦渠眉見僕人到齊,冷冷開口:“昨晚紅玉這丫頭輕狂無度,作下了傷風敗俗之事,今日便按例攆出山莊去!”眾僕聞言,雖礙於莊主之威不敢出聲議論,各人眼神交匯,也知若教人知道是紫竹山莊棄僕,怕是連容身之處亦無,形同死路,不由面色慘然。藍玉早嚇得身形搖搖欲墜,面白似紙。唯翠玉目中微含了譏誚之意,望向不遠處的紅玉。也不知是哪個屬下發了慈悲心腸,將一件男式粗布長衫隨意穿了給她,拿草繩在腰間隨意一束,雖露出粉藕般的玉臂小腿,總歸聊勝於無。她靜靜伏在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
秦渠眉平日難得整頓內務,此時雷厲風行,正在氣頭之際,中庭竹叢之後轉出兩人來,正是蘇寧扶著秦母。原來是秦母一早起身,近身丫環皆被秦渠眉中庭訓話,好不容易蘇寧侍侯她梳洗已畢,忙忙的來到中庭,耳邊只聽得秦渠眉訓斥之語,一從人等皆戰戰兢兢,更何況地下躺著的女子衣衫不整,她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麼回事,遂顯出聲來,道:“不知道紅玉這丫頭做了什麼錯事,把莊主氣成了這樣?”
秦渠眉素知母親為人,若她叫一聲“眉兒”,那便是此事尚有轉寰餘地,若她叫一聲“莊主”,那定然是心中有氣,也不管有理無理,這事她定然要同你擰著幹到底。但紅玉做這事,確是落了下乘,他向來最恨被人算計,眼睛裡面自然容不下這粒砂子,語聲雖恭敬,卻也不容違拗:“母親,紅玉昨夜趁著君浩酒醉,爬上了他的床,只是未能成事罷了!我紫竹山莊,也不能收留這種不顧廉恥的丫頭!今日母親既然來了,兒一併回稟了,改日再挑了好的來給母親使!”
秦母滿如圓盤的面上浮上一絲冷笑來:“青春幕少艾,君浩年紀輕輕,你焉得不知是君浩要這丫頭去陪他呢?奴婢雖卑賤,到底也是人,一頭汙水潑下來,莫非真要她的命?”底下奴僕已是竊竊私語,大有信了老夫人此言之勢。
秦渠眉微皺了皺眉,硬聲道:“母親此言雖不錯,但事發之時,兒恰恰有事找君浩,闖進了聽雪軒,君浩醉成了爛泥,這丫頭□伏在君浩身上欲行苟且之事,莫非母親是認為兒子有眼無珠,連眼前真假也看不出來?”
僕役之中已有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有同情紅玉運氣不夠好,此事竟然被莊主撞破的,有痛斥紅玉不知廉恥的,有心裡暗暗欽佩紅玉膽色過人的,拼著一身剮也能一親君少芳澤,總比遠遠看著君少抓心撓肝的強。
秦母聞言語塞,心內雖氣急敗壞,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只雲淡風輕道:“只不過是個丫頭想找個如意郎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
秦渠眉面沉似鐵:“母親豈不聞,名不正則言不順,一個丫環也敢做出這種事端來,教人知道了,豈不道我紫竹山莊禮教敗壞?”
秦母冷笑一聲:“哎喲喂,我的兒,你居然也知禮知節?既然要將這丫頭趕出去,那首先應該趕出去的,便是紫竹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