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耐煩的擺擺手,“在我還沒查清楚你的身份之前,不許叫我奶奶。”
巧子被她一吼,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的望著江衡。
“說就說,那麼兇幹麼?”江衡不屑的口吻令山本老太太大為不滿。
“你是誰?這兒是什麼地方,有你說話的份兒?”
“哇!氣焰這麼高張。”他斜眼瞄向她造價昂貴的和服,和鼻樑上的金邊眼鏡,用非常 的聲量說:“你到底是來跟你孫女相認,還是出來擺闊耍威風的?”
“放肆!”
“江衡,別——”巧子哀求著。
“算啦,有這種奶奶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江衡拉著巧子就往外走,邊走還邊故意說:“別難過了,就算骨肉親情,也得有緣才能相聚一起,你還年輕,將來生十個八個小孩還怕沒有親人?她那麼老,將來病了、死了,還不是得靠你。”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山本老太太眼光犀利,嘴角生怒的走向他倆。“你留下,你馬上給我離開。”
江衡聳聳肩,表情非常桀騖不馴,“船過水無痕?這可不是道上的規矩哦,老太婆。”他悠閒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三天後,如果證實了她的確是我的孫女,我自會將一百萬元奉上。”江衡剛把茶碗櫚下,她立即十分不悅的叫傭人撤走。
“三天太久了,我只能給你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能問出什麼?”哼,多少人到這兒來企圖攀親沾故,都一一被她識破趕了出去,還沒人敢像他這麼自中無人,“不然兩天。”
江衡雙手環胸,半垂著眼,一聲不吭。
“那麼一天,你至少得給我些時間去查證。”他那副不正經、不莊重的德行,看得山本老太太眼裡怒火直冒。
“不必,你只要問她鏡園的後花園裡,究竟埋了什麼東西就行了。”
巧子胸口如遭猛烈一擊,身形一陣搖晃;山本老太太手中的柺杖同時掉落地面,發出鏗鏘脆響。
兩人不約而同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賓果!”江衡笑得一臉叫人恨得牙癢癢的賊相。原來巧子有事沒事就站在視窗往後花園望,是真的在看某個不為人知的東西。
山本老太太走到巧子面前,冷不防拉起她的手,直愣愣的盯著她的五官瞧了又瞧。
“告訴我,當年是誰把你拐走的?”
巧子下意識地瞟了江衡一眼。
嘿,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耶。江衡假裝沒看到她眼神中的哀怨,把注意力又投往牆上那幅水墨畫。
“沒有人拐我,是我自己走失的。”巧子望著多年不見的奶奶,發現她皺紋滿,頭髮全白了,雙掌瘦得只剩突起的青筋和一層乾巴巴的皮。
“有阿福帶著你,你怎麼會走失?”
“因為媽媽要人擺在三輪車上的木箱被人搶走了,我想去要回來,沒想到……”
江衡瞥見山本老太太臉頰抽搐了下,無聲地嚥了一口唾沫,眼睛迅速蒙上一層水霧。
“正剛,去書房把我的支票簿和印章拿來。”
“奶奶。”巧子猜到她的用意,著急的問:“你認出我了?奶奶!”
山本老太太握著她的手,要她稍安勿躁,轉頭以冷冷的眼光瞅著江衡。
“江先生,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她的嗎?”
“馬路上。”江衡漫不經心的說。
“得了,像你們這種人口販子,會耍什麼陰險手段我清楚得很。”山本老太太快速簽了一張支票,擲予江衡,接著輕蔑的說:“你一輩子恐怕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別太揮霍,我就給你這一次,別妄想再來敲竹槓。”
他偏著頭,靜靜聽她趾高氣揚的 嗦完畢,然後把支票細細撕成小碎屑。
“你,你怎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江衡根本懶得理她,回眸凝睇著巧子,柔聲道:“我走了,你保重,這老妖婆要是敢不疼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保證讓她滿地找牙。”
“你叫我什麼?”可惡,從來沒有人敢用老妖婆這樣難聽的字眼形容她。
“再見啦,老妖婆。”她越光火,江衡就越故意激她,臨出大門前,還扮了一個十足可的鬼臉,讓她氣得心臟快要無力。
巧子急得大喊,“江衡,你別走。”
“不讓他走,難道還留著他在這兒活活把我氣死!”山本老太太對他的印象真是壞透了。
“奶奶,你誤會了,他不是你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