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傷得不深,正準備拿鉛粉蓋上,便見帷幔被人撩開,一個帶著腥味兒的人低頭進來。
“陛下?!”枕春嚇了一跳,只見慕北易渾身血腥,眼睛發紅,靴面上還有肉泥。她連忙打水給慕北易擦臉,又喚宮娥進來伺候更衣。便親自解了他的腰帶,拿了新的裡衣過來,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慕北易飲了一口案上茶水,揚眉卻是意氣風發:“或是後頭驪山的野獸趁春下山,朕今日獵著了兩頭棕熊、一隻老虎。竟也還有豺狼、雲豹、金貓這類猛獸。”
“……?!”枕春算是知道慕永鉞方才碎碎念念,是在嘮叨個甚麼了。果然心肝腎肺都是黑的。
慕北易卻洗了手,端過枕春的臉來看:“怎的受傷了?”
枕春伸手探了探臉頰,轉眸淺笑道:“臣妾也去獵兔子了,不過那馬兒顛得快些,便擦著樹枝兒。”她只將衣裳抖開,溫言軟語,“臣妾呢,是個骨懶手拙的,便是獵個兔子也左右不是,瞧著陛下英武自是仰慕。”
慕北易仰著脖子,任枕春將胡服的領釦繫上,他囑咐道:“你自知道便好,便歇在氈房裡也無妨。我見那些命婦與諸卿宗親中的小姐們都纏在一處戲耍馬球,你大可去試試。”
枕春心說,怎麼個個都叫我去。則對慕北易道:“陛下是今日叫臣妾去打馬球的第三人了。”
“還有誰?”
“蘇白……和……”枕春偏頭道,“和玉蘭。”
慕北易撩袍坐在虎皮軟榻上飲茶,擺弄著枕春軟軟的小指頭,撐額少頃歇了口氣:“那你緣何不肯去?”
枕春莞爾:“陛下不懂樂京女子們的這些門道。諸卿的小姐們,都是未出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