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1 / 4)

宮是二品妃子,你是三品婕妤。你放肆了。”

“柳安然!?”枕春甩脫蘇白的手,上前兩步拽住柳安然的衣袖,“妃子?婕妤?你與我二人之間,已經是妃子婕妤了嗎!你與我…”她心口如絞如割般的疼痛,“你要向這滔天權利與潑天富貴,折腰摧眉嗎?!柳安然!!”

柳安然袖口一拂,推開枕春:“明婕妤……你早該知道。”

枕春被推得往後趔趄兩步,肩頭一陣裂疼,跌在蘇白身上,便見裡衣裡傷口崩開,緩緩透出烏黑的血來。枕春強忍疼痛,捂住傷口,仍舊不敢相信:“知道甚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柳安然輕輕搖頭:“明婕妤的貼身心腹患病,她關心則亂,大鬧岐陽宮,本宮便饒恕了。蘇白姑姑是有資歷明事理的姑姑,還不送你家娘娘回去!”

蘇白抱著站不穩的枕春,連連嘆惜:“二位娘娘這是何苦呢?”

枕春努力穩住身子,掙扎著立起身來,強打精神問道:“柳安然……你確定要如此嗎?”

柳安然看著枕春肩頭崩裂開的血跡迅速浸透她輕薄的衣裳,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在看到紀月牙的肚子時,立刻隱去了:“明婕妤,退下罷。”

枕春心如刀割。

“娘娘!”玉蘭的聲音傳來。她跑得氣喘吁吁,一路進了瀾月閣,“娘娘!”

枕春按著心中最後那一口氣,看向玉蘭。

玉蘭跑得在門口一跌,立時聲音帶了哭腔:“高太醫努力救治,但小喜子方才熬不過去,已經……嚥氣了!”

枕春心頭那一口血怒的氣霎時一鬆,疼得跌跪在了地上,雙眼盡是金光。

玉蘭與蘇白見枕春半昏半死,三魂七魄嚇得俱是出竅,忙不迭的將枕春抱得起來,心急火燎地傳輦傳太醫。

月牙見到一行人走了,臉上泣色俱無。她才從地上撐了身子起來,像柳安然矮了矮:“多謝熙妃娘娘照拂。”

柳安然手裡的指甲掐入了肉中緩緩鬆開,她露出一個苦笑:“你可知道,本宮是拿什麼跟你換的?”

月牙闔眼,淡淡道:“我最緊要的東西,換娘娘最緊要的東西,是娘娘容得我的忠心。月牙沒有依仗出身,萬事唯娘娘馬首是瞻。”

“你多行不義早知收斂,如何還有今日?枕春她……安枕春心思縝密素來膽大,你緣何要去招惹她?”

月牙悽然一笑:“娘娘,後宮的事情,哪裡是要講緣何?不過捨命一搏,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柳安然默然搖頭,臉上才露出幾分悲哀,只看著月牙的肚子:“幫你一次,你好自為之。”

月牙卻帶了幾分意味模糊的笑:“熙妃娘娘放心,您入宮五載不得身孕,心急如焚。嬪妾說到做到,如今,嬪妾便是您解憂的緣分。月牙肚子裡這孩子,從今往後,都是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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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青

小喜子是沒有家人的,死了便要用席子裹上一圈兒,拖去亂葬崗的。

枕春不願意,使了許多銀子,才讓掖庭司通融一番,將小喜子體面地安葬。

小喜子的喪事期間,枕春的傷口又崩裂了兩三回。夏末天氣大,那傷口好了又扎,紮了又崩,便是高樂醫術再高明,也擋不住這樣折騰。入秋的時候,便潰爛起來。

傷口的潰爛伴著發燒,最是折磨人的,要日日敷藥吃苦湯,睡覺也是不能全臥。整個絳河殿便被一股濃濃的藥味縈繞起來。其間枕春的傷口潰開了又癒合,不能侍奉聖駕也不能出宮赴宴,短短一月裡,便有了榮寵傾頹的趨勢。永寧宮的宮人們最會看風向的,只知道明婕妤臥病在床,不知何事開罪了當權的熙妃,不復當年之勢。

傷疤好了疼忘不了,一塊兒巴掌大的地方在肩頭,新肉粉紅與周身的雪白肌膚有著對比。那癒合的地方摸起來粗糲,急得蘇白愁白了幾根兒頭髮:“說咱們娘娘也是最難的一個了,往前手心裡的傷還好,這會子肩頭如此大塊兒疤痕,往後如何奉駕?”

枕春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床頂上的輕紗芙蓉刺繡的花帳子,擺擺頭:“由得陛下高興,管他誰人奉駕。”

蘇白聽得直嘆氣:“娘娘不能這麼說,您無牽無掛,但您背後還有安氏一族呢。”

枕春聽見“安氏一族”眼睛裡的波光閃了閃,撐身挪動了一番,“父親母親還好嗎?”

蘇白從袖口裡奉上了枕春家書:“請娘娘閱覽。”

“哦。”枕春從被子裡抖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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